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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聲喝道:“楚廉忠,這是宸王世子殿下千歲,你還不趕快跪下迎駕?”

“宸王世子殿下!”整個法場都震動了。趙長安聲名之盛,遠布九州,雖是地處偏隅的金城,亦是人人耳熟能詳。不約而同地,數千人立刻全跪伏於地,口稱千歲。楚廉忠眼前發黑,“撲通”一聲,不是跪,而是一屁股跌坐地上。

趙長安由兩少年攙著,慢步走到他面前。一名騎手將太師椅搬來,趙長安坐下,一眼都不看渾身篩糠的楚廉忠,問道:“楚廉忠,你知罪嗎?”

楚廉忠額上冷汗涔涔而下,連連叩首道:“是,是,臣知罪,臣罪該萬死,冒犯殿下千歲……”

趙長安怒道:“哼!誰問你這個?本宮是問你,你是如何誣良為盜,枉殺無辜百姓的?”

“殿下千歲,殿下千歲,千萬莫聽那些刁民的誣陷……”

“世子青天大老爺,您老人家一定要救救俺們哪!”老國頭兒一家呼天搶地地撲了過來。法場邊的眾人亦爭先恐後地道:“殿下千歲,千萬給俺們草民做主,求求您老人家,一定要宰了這個楚閻王,救救金城的老百姓,給俺們一條活路吧……”一時間,哭聲、喊聲、鳴冤聲、哀懇聲,傳佈荒野,震天動地。

趙長安用眼角餘光一掃楚廉忠,冷冷地道:“楚大人,聽聽、聽聽,你自己過來聽聽,你要作多少孽,才能有這許多人,哭著喊著求本宮殺了你?站住!把他拖過來!”原來,楚無常趁眾人不注意,拖著臃腫不堪的一身肥肉,想從涼棚後溜走。

楚廉忠猶自哀求道:“殿下千歲,您千萬要聽臣解釋,臣有苦衷……”

趙長安一擺手,打斷他的話:“林侍衛長,把這兩堆爛肉拖過去,本宮不想再聽他們囉唆。先伺候小的,去找塊烙鐵來,把他給本宮烙成一塊燒豬肉。然後再把老的綁在木樁上,也先拿白灰在胸口畫個大圓圈,再射。聽好嘍,你們幾個誰要是敢一箭射進那圈裡面去,本宮就賞他一百皮鞭!”

“是!”笑嘻嘻的林興同眾侍衛響亮地答應。

“你!”楚廉忠用力掙了幾掙,但林興雙掌鐵鉗般擒住了他,根本掙脫不開。他忽嘶聲大喊:“殿下千歲,你殺不得臣!”

趙長安奇道:“哦?為什麼本宮殺不得你?”

“按我大宋律例,臣乃當朝三品大員!除了當今皇上,無人可隨意處置臣。”

“哼!”趙長安寒了臉,“少在這兒跟本宮開口律例長例短的,若論律例,你卻是更加該死。誣良為盜、縱子行兇、枉命、逼奸民女、濫施酷刑、冒犯皇親……就這幾款罪中的任一款,也夠你死上個幾次的了。本宮今天就是要先斬後奏,等你蹬腳之後,再一折遞到御前,到那時,皇上只會天語褒獎本宮忠君體國,為民除奸!”

楚廉忠面色如土、汗出如漿,如抽了筋的癩皮狗般癱軟地上。林興正要將他拖開,“等等!”他又喊,“殿下千歲開恩!臣是太……”

沒有一絲異兆,半空中,一線寒光在豔陽下迅疾一閃,喊聲戛然而止,如被一柄快刀斬斷了。隨即他雙眼鼓突,兩手痙攣地向上抓撓,然後一線黑血從鼻孔中掛下。

趙長安一怔,急呼林興檢視。林興一拭楚廉忠口鼻,面色凝重地道:“殿下,這人死了!”

趙長安道:“死了?怎麼這樣不經嚇?兩句話就嚇死了?”

“不是嚇死,是有人殺人滅口!”林興摘去死人的官帽,一捋頭髮,見在死人的前額髮際處,赫然釘著一根鋼針,鋼針的大部分都已沒入了頭骨,就這頃刻間,鋼針四周的面板已經烏黑,而黑色還在迅速向四面蔓延。

趙長安、林興等人的臉色都變了。林興倒吸一口氣,好霸道的毒藥、好狠辣的手段、好精確的準頭、好高明的暗器手法!回頭一看,毒針射來的方向正是法場邊人群最擁擠的地方。在那上千的人裡頭,卻如何把兇手找出來?

毒針既細且小,又在這種人聲如雷、混亂不堪的情形下,毫無防備地射來,若射的不是楚廉忠,而是趙長安,那他根本就避不開這陰狠的一襲!

但法場邊的數千人卻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何事。眾人只見楚廉忠忽然倒地,一愣之下,群聲歡呼:“楚閻王嚇昏過去了,他自知作孽太多,難逃一死,駭暈嘍!……”

聽著如雷的歡呼聲,趙長安皺眉,對林興一使眼色。林興會意,高聲道:“宸王世子殿下口諭:楚廉忠誣良為盜,濫殺無辜,按我大宋律例,立斬!其子強搶民女,當街行兇,也是死罪,現將二人斬立決!”說著把屍身拖到距人群很遠的法場西邊,手起刀落,斬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