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水準的,再加上其他亂七八糟的貼補,一年少說四五百兩。
這些銀子想做大事或許做不成,但只生活的話。那絕對是錦衣玉食。
況且李紈和賈蘭在賈府裡吃飯穿衣也不用花錢,都有公中負責。
這個時候,一戶鄉下人家,一整家全年的生活費。也不過就是一二十兩罷了。
可想而知,賈蘭尋日裡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相比於賈蘭,朱二丫就不是一般的慘了。
而過慣了錦衣玉食生活的賈蘭。能進入朱二丫的生活世界嗎?
面對朱二丫的邀請,和鼻中刺鼻的氣味。賈蘭有些猶豫的回頭看向賈環。
賈環呵呵一笑,悠悠道:“蘭哥兒。記住,要尊重女孩子,也可以寵愛她們,但絕不要被她們主宰,要有自己堅定的立場。即使要去做,也是你來引導,記住了嗎?”
賈蘭沉著小臉,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目光如水的看向朱二丫,氣勢壓倒了對方,而後他忽然牽起朱二丫的手,主導著兩人的步伐,朝屋裡走去。
“哐當!”
路不大熟,撞到不知裝什麼的瓦罐兒上了,可憐的小蘭哥兒栽了個人仰馬翻。
朱二丫倒是靈活的避開了,然後嘟起嘴,氣鼓鼓的看著面色漲紅的賈蘭。
賈蘭沒好意思看朱二丫,而是求救的看向賈環。
無良三叔哈哈正大笑著,韓大一張黑臉上也露出了點笑容。
賈環一邊笑一邊道:“在不熟悉的地方,一定要找熟悉的嚮導。路不熟,自然容易迷路和跌倒,這沒什麼丟人的。關鍵是要能爬起來,然後記住跌倒的地方,或是剷平它,或是繞開它。”
賈蘭又重重的點了點頭,爬起身,想了想,覺得就此繞開有些沒面子,抬起腳想把那瓦罐給踹飛。
“你敢!那是俺娘煎藥的藥罐!”
朱二丫很霸蠻,雙手叉腰,怒視著小正太蘭哥兒!
“哦,原來是伯母煎藥用的啊?那我不踢,我不踢,我繞道走就好。”
賈蘭低頭哈腰的模樣,讓賈環有些不忍直視。
許是看到了賈環的表情,賈蘭有些不好意思的訕訕一笑,咳了兩聲,繼續往裡走。
這一回,也不牽人手了,還讓人家走前面帶道……
賈環滿意的點頭笑了笑,不錯,還有記性,還沒完全昏頭。
一旁的朱姓漢子看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富貴人家,難道都是這般教導孩子的嗎?
好是好,可……
有木有考慮我們底層百姓的心聲呢……
賈環似是能看透他的心事,淡淡的目光看向他,問道:“朱……”
“小人朱富貴!”
朱姓漢子被賈環的眼神一掃,腰又彎下三分,心裡哪還有什麼想法,只盼人生能有一絲轉機,連忙回答道。
賈環笑道:“名字倒不錯。”
朱富貴謙卑一笑,道:“有汙貴人尊聽。”
賈環搖頭道:“不扯這些……朱富貴,你們雜耍團,就你們父女兩人?兩個人的話,也搞不出什麼大名頭吧?”
朱富貴聞言,臉上的笑容一滯,黯淡了下去,唉聲嘆氣道:“原本小人手裡也是有一批弟子的,雖不得富貴,但走南闖北,跑街頭賣把式,卻也都能混口吃食。
只可惜,後來我那婆姨病了,沒大銀子一次看好,只能一點點的拖著不死,可手裡的銀子還是不斷砸了進去,卻也一直不見效。
弟子們跟到後頭,連衣食都周全不了了,也就一個個的都散了。
我也不怪他們,他們也要活命不是?”
賈環點點頭,心想心裡沒有戾氣就好,又道:“那你會的雜耍把戲多嗎?”
說起雜耍,朱富貴立刻來了精神頭,拍著胸脯道:“不是小人跟貴人吹噓,這神京南城四十八坊,凡是靠手藝活的,誰不知我朱九變的名頭?
找鼎、尋幢、吞刀、吐火等百戲只是等閒,魚龍曼延、東海黃公等大型雜耍也不是問題!
只是……”
說著,朱富貴眼睛又黯淡了下去,語調也失去了色彩,道:“只是,如今弟子們都散了,就一個二丫還跟著小人,再也排不出那麼好的雜耍百戲了。”
賈環好奇心好像很重,而且還出現了紈絝子弟特有的浪。蕩輕佻語氣,道:“看你的年歲,你那婆姨的歲數也不小了,都說人到中年三大幸事,升官發財死老婆。你這般好的手藝,卻因為一個糟病老婆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