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千海聞言,一瞪眼!
董明月見好就收,忙帶著已經堅持不住的薛寶琴,退出了陣地,往後方大營回去。
身後,傳來烏遠等人呵呵的笑聲……
“董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路上,嘔吐過兩回的薛寶琴已經不能獨自騎馬了,倚靠在董明月懷裡,軟軟的道。
董明月呵呵笑著體諒道:“其實我也有些受不住了,那場面實在是太……怪道他之前總是說,戰爭是男人的遊戲。”
“遊戲?”
薛寶琴苦澀一笑,想起臨走前,周遭那些人,無不眼神冒著紅光,興奮不已,她嘆息一聲,道:“的確是他們的遊戲,只是卻不想,竟這麼殘酷……”
忽地,她面色再一變,聲音都有些顫抖,道:“董姐姐,他……他不會也要上陣吧?”
董明月嘴角抽了下,道:“他自然也要上陣,不過他武道高深,又身披寶甲,還有我爹護著,自然萬無一失,不會傷著他的,你就放心吧……”
薛寶琴聽出董明月的戲謔,卻不強詞奪理,雪白的俏臉上一紅,岔開話道:“聽他說,與他談判的,是厄羅斯一位公主,金髮碧眼的。
我想起八歲時節,跟我父親到西海沿子上買洋貨,誰知有個真真國的女孩子,才十五歲,那臉面就和那西洋畫上的美人一樣,也披著黃頭髮,打著聯垂,滿頭帶的都是珊瑚,貓兒眼,祖母綠這些寶石,身上穿著金絲織的鎖子甲洋錦襖袖,帶著倭刀,也是鑲金嵌寶的,實在畫兒上的也沒他好看。
有人說他通中國的詩書,會講五經,能作詩填詞……
卻不知那厄羅斯公主會不會……”
董明月笑道:“環郎說,那位索菲亞公主的中國話說的極好,而且還會用典。”
薛寶琴抿嘴樂道:“也不知都中如何了,上回林姐姐還想見那位真真國的女孩子寫的詩,她若是知道,這邊有位厄羅斯公主也會作詩,定然會央著環哥兒求一副回來……”
董明月聞言,呵呵一笑,卻未介面。
對上林黛玉,她心裡總有一抹歉意。
也總是避著不見……
……
都中,翰林學士府。
翰林學士杜倫,長安知府郭聰,萬年縣令張無涯,及數名翰林院的翰林,被十數名中車府的衛士,死死的壓在泥土地上。
斯文掃地。
杜倫眼睛噴火般似得瞪著朱正傑,怒聲道:“閹狗,你好大膽!”
朱正傑聞言,笑的滲人,上前兩步,一腳踹在杜倫面門,杜倫慘叫一聲,仰頭栽倒。
朱正傑用腳在他身上蹭了蹭血跡,面容微微猙獰,冷笑道:“賤骨頭,你謀反之案東窗事發,還敢嘴硬!老東西,平日裡總是上摺子參咱家,如今你再彈劾彈劾試試!”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本官從未謀反過!”
杜倫不顧滿嘴鮮血,咬牙反駁道。
朱正傑嘲笑道:“都說書生造反,十年不成。好好的龍恩不去償,非要往刀口子上撞!杜大人,你莫說是咱家冤枉你。還別說,你們這一檔子事,連咱家都沒想到。
尋日裡總想找你的麻煩,卻總找不著。
你竟連一個銅板都沒貪汙過,害得咱家好不苦惱。
卻也沒想過你會謀反!
若非你們中有人深明大義,主動揭發,誰又能想到,聖眷如此隆厚的杜學士,竟然想要謀反?
哈哈哈!”
杜倫聞言,一雙眼睛陡然圓睜,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
卻發現,竟是他的門生周仁滿臉諂媚的看著朱正傑,頓時目眥盡裂!
一口血噴出!
這是他最得意的門生,三年前的榜眼,這是他內定給女兒的乘龍快婿。
百般栽培,卻不想,竟栽培出了這麼一個毒物!
“你……”
杜倫怒髮衝冠,指著周仁,恨不得扒其皮,嗜其血肉。
郭聰張無涯等人亦是紛紛破口大罵。
周仁卻絲毫不見慚愧,昂首道:“你們想要作死,我可還沒活夠!再者,當今天子賢明,愛民如子,偏你等老頑固,枉顧天恩,竟想圖謀造反,真真是……”
“呸!”
杜倫狠狠的一口帶血唾沫,啐到了周仁臉上,咬碎牙齒道:“我真是瞎了眼了,竟教出了你這樣無君無父,寡廉鮮恥的畜生!”
“哈哈哈!”
沒等狼狽不堪的周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