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樣一說,害怕的要死,哭聲道:“三叔,侄兒並不知他們要做什麼,他們只是說,這樣做能幫三叔解困,侄兒只想幫三叔。”
賈環看著賈蘭腫起的半邊臉,和他一臉自責懊悔的表情,心裡又恨又氣,沉聲罵道:“愚蠢!”
而後直起身,看向那些所謂的大儒名士,寒聲道:“不管是哪個在背後算計我賈家,這件事,絕不罷休!”
說罷,也不理會那些人的動靜,因為他們顯然不會是真正的算計者。
他再轉過身,走到賈蘭身旁的位置,看著一畏縮的年輕人,一個耳光扇過去,罵道:“蘭哥兒小不懂事,你也不懂?
牛伯伯成年在軍機閣辦差事,沒時間教導你,你的腦子裡就都裝成狗屎了嗎?”他打的是鎮國公府,牛繼宗的庶子,牛雲。
然後不停歇的再打向第二個,溫家的庶子,第三個,秦家的庶子,第四個,諸葛家的,第五個,蘇家的……
順著第一排,賈環挨個抽了個遍。
全是頂級勳貴府第出身的庶子。
他們沒有機會繼承爵位,也不指望靠軍功搏出身,只能去讀書。
卻不想,今日都在這裡。
打完之後,賈環衝勳貴隊伍後方大聲喊道:“都是誰家的,趕緊領回去帶走!留在這讓人算計,丟人現眼嗎?”
牛奔、溫博、秦風、諸葛道等人紛紛面色鐵青的出列,上前領人。
見似有人想攔,賈環一把抽出腰間寶劍,蘊著內勁的聲音傳遍四方:“吾等武勳,靠沙場搏命廝殺得富貴。
但凡有吾等性命在,就絕不讓外敵賊寇侵害皇朝百姓。
大丈夫縱橫沙場,雖死猶榮,所為者何?
無非封妻廕子,庇佑家人!
誰敢害我家人,便真刀真槍的殺來,我敬你是條好漢!
這般蠅營狗苟的背後算計,不過是魑魅魍魎的卑劣小人!
待我查出真相,誓殺之!!”
說罷,他雙手持劍,一用力,竟生生將手中寶劍折斷。
賈環的話,和他的斷劍,讓許多蠢蠢欲動的人頓住了腳步,收住了話口,只能讓牛奔等人闖過去。
在他們眼裡,賈環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一個連一代文宗,一個連太上皇在世時都禮遇相待,數次相邀不得都不怒,反而好生相待的四海聞名的大儒,都敢肆意斬殺的瘋子。
毫無疑問,從今而後,賈環將會是天下讀書人的敵人,必將遭受口誅筆伐,遺臭萬年。
但是現在,沒人敢攔他。
“趙師道何在?!”
事情到此,尤未結束。
賈環厲聲一喝。
從不知哪個角落裡,面色依舊有些蒼白的趙師道站出位,感激不盡的看著賈環,躬身道:“寧侯有何吩咐?”
今日之局若無法善了,趙師道這個耳目頭子,必然第一個遭殃。
賈環冷哼一聲,道:“你把監視我賈家的精力分出稍許來,也不至有今日之鬧劇!
本侯代今日諸勳貴家族,向你舉報。
這些人,包藏禍心。
欲栽贓陷害吾等武勳將門,謀害吾等家族子弟。
你要詳查!
查不出真相,本侯為你是問。”
趙師道聞言,先是尷尬,緊接著,便是狂喜。
喜的是,賈環竟將今日之事,偷樑換柱,換成了有人對勳貴子弟下黑手……
出了今天的漏子,隆正帝不將他碎屍萬段都是隆恩。
他早就想找個名頭,將這些失心瘋的瘋子抓起來。
可苦無名頭,不敢妄動。
此刻聽到賈環之言,哪裡還有猶豫的。
只是動手前,還是下意識看向祭壇。
祭壇上,蘇培盛早就被召喚了上去,稟明瞭之前的事,並將賈環的話也一併告訴了隆正帝。
此刻,隆正帝看到趙師道請示的目光,遙遙頷首。
趙師道見之,心中大定,一招手,數百虎狼之師入場,將拼命掙扎喝罵的孔繼宗、孟言並桐城四老剩餘之三老,還有一干大儒們,紛紛捉拿到手。
但凡有抵抗的,一記殺威棒打下,反抗之人便癱了。
不怕死的終究是少數,領頭的人倒了黴,其餘的縱然心裡再恨,此刻也只能狼奔冢突,哀求不止。
一群書生,竟然想推翻一個帝王。
或者說,有人竟想憑藉一群書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