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此處滿意?”
賈環眯起眼,看著顧言,道:“自然滿意,陛下命本王傳口諭於爾等……”
待顧言等人匆忙跪下後,賈環淡淡道:“陛下口諭:朕已為太上,不再理會國事。爾等好生辦公,莫要辜負了朝廷的託付。
朕這裡,就不必再時刻伴駕了。”
顧言等人聞言,面色微變,眼神隱隱難看,但面上不敢顯露分毫,領旨起身後,對賈環苦笑道:“王爺明鑑,臣等雖然知道,上皇體恤下臣,心中更重社稷朝政。
只是……上皇畢竟在河洛之地,萬一有什麼需要,臣等卻不再跟前,著實擔待不起啊!”
賈環點點頭,道:“本王也不為難你們,這三天裡,白日裡你們選兩人陪伴即可。
其他的,卻用不著你們操心。
一應用度,本王都準備妥當。
記下了?”
顧言、湯豐等人聞言,猶豫了下,到底點點頭,應道:“臣等遵王爺旨。”
賈環聞言,呵呵一笑,道:“陛下的事說罷,正好,本王還有一事和你們說道說道……”
聽賈環這般一說,幾個河南省府大佬面色都變得微微有些不自然。
當然,只是一閃而過。
顧言賠笑道:“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賈環淡淡道:“本王聽說,河南府衙門內,從上到下,對於銀行的銀鈔,都極為抵制。
貴公子還曾放言,旁的地方他管不著,但河南府,哪個敢用銀鈔,就是和他過不去。
聽到這個訊息,本王極為震驚。
本想派人來尋尋這個好漢,帶他進京見見本王,說不定還能面面聖。
可念及顧大人是李相門生的份上,猶豫再三,本王還是沒有動手。
這樣吧,明日大人可以攜你家那好漢,前來見見本王。
如何?”
顧言聞言,面色登時蒼白,額頭上冷汗涔涔流下,眼神震驚,看著賈環道:“王爺,此事,臣著實不知啊!”
賈環冷笑一聲,道:“知不知,又有什麼關係?明日帶來一問,不就知道真假了?
不過,顧大人現在未必能尋得到令郎。
本王花了三年時間,才勉強取締完江南省府大城的秦樓楚館,煙花柳巷之地。
卻不想,這千古名都洛陽城內,倒是沒二年就又興起了一座比之前最大的青樓還要奢華的風流之所。
顧大人你猜猜看,誰是這家大名鼎鼎的聞香閣的背後東家,嗯?
你不會告訴本王,此事你也不知道吧?
要知道,半個月前,顧大人辦壽酒時,不就在那大宴賓客嗎?”
此言一出,顧言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求饒道:“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顧言之前還一直疑惑,為何他得到訊息,他的恩師李光地分明隨著龍舟一同南下了,今日卻始終沒有露面見他。
原以為是老恩師壽數太高,不便露面。
可剛才卻遙遙看見一老人和一帝一親王談笑風生,雖看不真切,可普天之下能有此資格的,還能有誰?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為何他倚為靠山,並借其威望威壓河南府的老師,不願見他……
因為他已經被拋棄。
“帶他下去吧,不要驚擾了聖駕。”
隨著賈環這句話,不知從何處鑽出來幾個身著玄色鷓鴣錦衣的黑冰臺番子來,先對賈環施一禮,再將徹底癱軟在地的顧言緝拿下,轉眼帶走。
顧言被當場帶走後,賈環對滿頭大汗的河南巡撫湯豐道:“這幾年,雖然湯大人也多有失職之嫌,不檢點處也不少。
但念及為顧言所凌,罪由可原。
陛下,願再給你一次機會。
這幾日就由你先暫代總督之職,等候朝廷所命吧。
只是若再有差池……”
“臣絕不敢辜負上皇和王爺所託!”
湯豐又驚駭又激動的跪地謝恩道。
看到他這般,賈環心裡也是無奈。
莫說現在,往後推幾百年,讓人直接成為封疆大吏,下個跪磕個頭,激動成這樣,都不算新鮮事。
給所謂的“大師”下跪的大佬也不是沒有……
那時如此,更何況現在……
這就是世道,永遠不可能有海晏河清的那一天。
只有相對清廉,和徹底腐化兩種。
所以,這種取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