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ila小姐,可以剪了麼?”
我點了點頭,於是他攢起我所有的頭髮在腦後,拿起剪刀,一刀子咔嚓,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真正看到留了那麼久的頭髮就這麼一下被殘忍地剪掉時,我的心情跌入谷底,情不自禁,眼睛還是溼了,忍了半天,才沒讓眼淚流了下來,我需要堅強面對,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
對不起,顧曉,一年之後我再重新為你留長吧。
剪掉長髮,一股空蕩蕩的感覺油然而生,腦袋都輕巧了,我習慣性地捋自己的頭髮,可是到了肩部就到了頭,我苦笑,得多久才能長回先前那樣啊。Denial叫人帶我去洗了頭髮,回來之後,Denial便拿上剪刀對著我的頭髮修修剪剪,嘴裡還說著,“先前的髮型讓你有點顯老,需要新增一些時尚的元素,你的長相甜美,像鄰家女孩,需要提升性感值……”
最後,我看著鏡中的自己,彷彿變了一個人,齊肩短髮,蓬鬆地環繞著我的臉頰,不得不說,新的髮型確實讓我耳目一新,可是,遠遠不夠彌補失去長髮的苦楚。
在沙龍耗了整整一上午,暨北領著悶悶不樂的我離開了沙龍,上了車,我一句話都不想說。我聽到暨北微嘆了一聲,他給我一個黑色的小紙袋,“給你的。”
我接過紙袋,開啟一看,眼淚突然又侵襲而來,紙袋裡躺著的分明就是剛剛被減掉的頭髮,被絲帶紮成一束,我拿起頭髮握緊,張嘴聲音微微顫抖,“謝謝你……”
暨北完全不把我之前的警告當一回事,他伸過大手,摸了摸我腦袋,“傻丫頭,之前拒絕我的時候咄咄逼人,現在剪個頭髮就哭成這樣……”
“關你什麼事?”我回嘴,竟然有一絲撒嬌意味,讓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好了,別哭了。”暨北溫和地說,“中午想吃什麼?算我補償你。”
我抽泣了一會,吸了吸鼻子,穩定好自己的情緒,不吃白不吃,“我想吃湘菜,川菜,辣白菜炒飯……”
暨北沉默了一會,彆扭地說,“一定要吃那些麼?”
我點了點頭,暨北只好驅車前往華人街,找了一家湘菜館,當然是我點菜,我把我想吃的都點上了,也不管能不能吃完。十多分鐘後,菜上齊了,紅耀耀的一片,乾鍋肥腸,酸豆角炒肉末,毛氏紅燒肉,剁椒魚頭,手撕包菜……暨北都傻眼了,沒想到他還能有這樣的表情,我看著心裡暗爽。
“辣椒,油膩,”暨北皺緊眉頭,“小花兒,你還要你的麵皮麼?”
……大囧,什麼話啊這是,聽起來那麼難受呢。
暨北繼續嘮叨,“這是最後一次見到你吃這些東西了,小花兒,這是老闆對你的要求。”
我不屑地撇了撇嘴,你讓我不吃就不吃啊,哼,我吃的時候不讓你看到不就可以了。老孃就吃這些東西長大的,麵皮也不差啊,偶爾冒幾顆痘痘,不影響大局嘛。
我大口大口地吃著,來美帝之後,就沒這麼痛快的吃過中餐了,真美味,我激動地都想哭了。反觀暨北,偶爾吃幾口,盡撿辣椒少的吃,看來吃這一頓對他來說,類似折磨。
終於吃完,我放下筷子,滿足地用噴香的紙巾擦了擦嘴,“我吃飽了,你呢?”
我明知故問,他沒吃幾口,怎麼可能吃的飽。暨北也放下筷子,優雅的擦了擦嘴,“那走吧。”
暨北去買單,我在湘菜館門口等著,從溫室裡出來,尤其的冷,我站在原地連跺腳,雙手放在嘴前使勁兒哈氣,涼風襲來,脖子涼颼颼的,該我開始懷念長髮的好處之一,那就是可以當圍巾使,唉,我嘆氣。
暨北走了出來,我們一前一後地走向停車場,暨北又緩下腳步,讓我走在他的身邊,對於這一點,我還是比較欣賞的。有一種女人,不願意走在男人身後,我想我就是其中一個。
“我們該去做什麼?”我問暨北,雖然已經成為EMC一員,但是我對於該做什麼毫無概念。
“去EMC。”暨北簡單回答,一腳踩下油門,直奔D&C大廈。車停在地下停車場,我們直接坐了電梯去19樓,進了一個房間。
一個穿著前衛的男人,坐在沙發裡,前面的桌子上擺著一堆照片,他仔細挑選著。我一看,暈了,他的頭髮都比我的長,還紮了起來,我真是欲哭無淚啊。
“Alex。”暨北叫他。
男人抬頭,看到暨北,笑的超級燦爛,“Hi,boss。”他站了起來,讓我大跌眼鏡地是,他扭著腰肢走了過來,我特別想用婀娜多姿這個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