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麻珠這不依不饒的態度,商彪就知道自己今天有些魯莽了。最近接連的勝利讓他心中不自覺升起一絲狂傲,有些小覷天下英雄的心態。
本以為一座小小的苗寨,最多也就是些下三流的毒蟲蠱術,沒想到會遇到擁有傳說中奇物‘金蠶蠱’的草蠱婆。
見商彪遲遲不曾說話,麻珠面色微怒,金蠶蠱似乎與她心意相通,發出‘嘶嘶’的尖鳴。
“吱”
又是一聲開門聲傳出,在麻珠隔壁的吊樓中,走出一個面板黝黑的精瘦中年人。
這人先是用苗語和麻珠說了幾句,隨後將目光轉向商彪。
商彪猜出了這男子的身份,礙於那金蠶蠱的威懾,他決定先禮後兵,因此對著那人拱手沉聲說道。
“我白蓮教欲在暨縣舉事,希望麻保土司行個方便,並支援一些藤甲兵刃,事成之後,必有厚報。”
“我麻保是大清皇帝冊封的土司,有守土之責。你們白蓮教在其他地方鬧我不管,但想要在暨縣生事,我五毒衣系苗人必不會坐視不理。”
“麻土司回答的這麼決絕,那就是沒得談了?”
商彪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果斷的拒絕,法劍召喚而出,做了最壞的準備。
那金蠶蠱雖然是傳說中的奇物,但商彪也不認為自己是砧板上的魚肉。他修行之時不長,但也不至於被一條毒蟲嚇住。
“白蓮教雖然勢大,但我苗族也不是好惹的,你要執意動手,那就想好和我們五毒衣系,和我苗疆數十萬苗人為敵的下場。”
“麻保土司的口氣有些大了吧,你一人就敢代表所有苗人?”
“我苗族上下一心,又豈是你們這些勾心鬥角的漢人所能比的,你若不相信,大可以試試。”
麻保輕蔑的看著商彪,不知是瞧不起他,還是瞧不起漢人。
“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
商彪眼中寒光一閃,冷聲說道。
“我畢節寨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麻保沒說話,在他身旁的麻珠一步胯前,原本在她肩上慵懶鳴叫的金蠶蠱躬立而起,腹背上浮現出一條若隱若現的暗紅色血線,四翼振動瞬間騰空,在漆黑的夜色中劃過一道金光射向商彪。
“神兵急火,御!”
商彪早就防備著她發難,手中法劍一抖,點著一張防禦符咒,身形暴退。
與此同時,鬼童化為一道陰氣,從他身上鑽出,向著麻保的位置潛行靠近。
“叮”
商彪的肉眼完全跟不上金蠶的速度,符籙被破後,僅依靠感覺斬出了一劍。
劍身傳來一聲輕鳴,隨後脖子一麻,暗綠色的血液滲出。
與此同時,鬼童也靠近了麻保的位置,奪命之匕從黑暗中探出,正中全神貫注的麻保後心。
麻珠在鬼童現身後才後知後覺,發現了這一幕。這就是草蠱婆的劣勢,不修自身,僅依靠蠱蟲的威能,弱點十分明顯。
要是鬼童出手的是她本人,或許可以依靠其它蠱蟲能保命,但此時遭殃的是僅通拳腳功夫的麻保。
不明含義的苗語從麻珠口中喊出,懸浮空中本欲對商彪再次攻擊的金蠶狂躁的嘶鳴一聲,返回麻珠身邊。
鬼童一擊得手,也不逗留,感知到商彪的此時的狀態不對,一溜煙返回主人身邊。
一股股難以遏制的眩暈襲來,商彪強撐著身子,躍出苗寨圍牆,狼狽逃走。
“土司大人!”
“麻珠草蠱婆,這到底怎麼回事?”
“快來人~”
......
麻珠的叫喊聲驚動了沉睡的苗人,吊樓上紛紛亮起燈光,衣衫不整,披著外套的苗人先後出來,看見倒在血泊中的麻保驚慌的用苗語叫了起來。
金蠶蠱被驅使著鑽入麻保的傷口處釋放出淡淡金光,在詛咒之力的侵蝕下,維持著他的一絲生機。
“麻珠~”
“哥,你不用說,我明白,那人被金蠶蠱咬到,必死無疑!你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我這就去請老師來救你!白蓮教,我一定要他們付出代價!”
麻保艱難的出聲,不用他多說,麻珠就明白他想說什麼。
“不...不要...為我報仇...不要...主動招惹...白...白...”
麻珠含淚點著頭,見她明白,麻保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
鬼童手中匕首所蘊含的是針對靈魂的詛咒之力,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