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和胖子這人沒什麼分寸,拳腳無眼,要是到時候打死了你的書童,那可就不好收場了。”孟斯傲搖了搖頭道,“想要讓他們動手,除非事先簽個生死狀,這樣,萬一胖子不小心打死了這小鬼,也就不需要再為善後頭疼了。”
王仲皺了皺眉頭:“靠山侯,你確定要玩這麼大?”
孟斯傲笑道:“不是我要玩這麼大,而是你讓你的書童要玩得這麼大——小小年紀就修煉到了‘煉神境’,修為上比起我們家老和來,的確是高了幾乎兩個大境界。所以,一旦動手,老和發現不敵,肯定要出殺手鐧,而這殺手鐧一出,你家這個小鬼,就肯定不會有幸存下來的機會。”
“想唬我?”孫牧之看向王仲道,“先生,我就與他們籤這生死狀!我倒要看看,這死胖子能拿出什麼殺手鐧來!”
王仲沉默不語,只是看著孟斯傲。
孟斯傲也不催促,一臉微笑地與他的目光正面對在了一起。
就在一片沉默中,東面大街上那急促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不一會兒,一群穿著睡衣的人,和一隊全副武裝的京畿處衙門衙役,便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靠山侯,有話好說,萬勿動手!萬勿動手啊!”遠遠的,一個只穿著一身睡袍,腳上胡亂套著兩隻鞋的老頭兒,就衝著孟斯傲大聲叫嚷起來,邊叫還邊不住得揮舞著他那柴火一般細的乾瘦胳臂。
孟斯傲看了一眼,便笑著應道:“北老頭,你這饕餮坊的大掌櫃,每日裡妖獸宴伺候著,怎麼還是這副骨瘦如柴的樣子,吃下去的東西,都到哪裡去了?”
“我的侯爺喲,你就別再那我這副老骨頭開玩笑了!”那老頭兒說話間,人已經跑到了跟前,“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好端端的,孟侯爺和幾位爵爺大人,要在龍淵閣這裡如此大動干戈?”
“北老頭,這事兒你還是少攙和的好!”司馬狂指了指那旗杆上掛著的龍在淵的屍體,對這位饕餮坊的大掌櫃說道,“龍在淵是十大魔門之一‘喪魂宗’的核心弟子,想要刺殺下午被五少收拾的那個傢伙,然後再嫁禍給五少,從而達到挑撥方外五大世家之一段家和護國公府、乃至是我整個大離之間的關係!只不過被五少逮了個正著,已經就地正法了,現在,我們是要查抄這間魔門據點的!”
“順便,這傢伙跟屠龍閣也有關係,是屠龍閣在大離的總負責人。”公羊步凡補充道,“這件事,和諸位無關,還請諸位掌櫃的在一旁靜靜看著就好。”
王仲此時突然開口道:“所謂捉賊拿贓,既然口口聲聲說龍在淵是‘喪魂宗’和屠龍閣的人,這家龍淵閣也是他們的據點,那麼,就請你們先把證據拿出來——至於這個已經死的徹底的龍在淵,死無對證,我想是不能夠作為證據的吧。”
“是啊,如此大的罪名,就算壓在三王四公五閥九世家上,也足以將任何一家直接壓死,就別說是我們這種無權無勢的小小商號了。”饕餮坊的大掌櫃北老頭連連點頭道,“敢問靠山侯,您可有龍在淵是魔門妖人,或者是屠龍閣亂黨的證據?”
他說話間,其餘幾十個衣衫有些凌亂的掌櫃,也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
孟斯傲卻是沒有回應他,反而看向了王仲:“你家小書童和我家老和的這份比鬥生死狀,籤,還是不籤?給句痛快話兒吧,你也看到了,我可是有正緊事要辦。”
“我想,已經沒有比斗的必要了。”王仲淡淡笑道,“靠山侯還是想一想,該如何應付接下來的這個場面吧。一個不好,護國公的一世英名,說不得就要毀在你的手上了。”
“呵呵,也就是認慫了?”孟斯傲笑了笑。
王仲沒有應聲。
“看來你很是看重這個書童啊。”孟斯傲點點頭道,“既然你認了慫,我也就不強逼了——小鬼,你真該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小命。”
他對孫牧之說著,然後看向孟大山道:“大山,既然諸位掌櫃的要看證據,你就把證據亮給他們看吧。至於其他人,傢伙抄起來,可以開始辦事了!”
說著,他示意司馬狂退後,然後直接一件“符器”丟了出去。
剎那間,一道刺眼的光亮,便在龍淵閣的大門外爆發了起來,緊隨著足以亮瞎人眼光芒的,是一聲震天徹底地巨響聲。
這巨大的轟鳴聲暴起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感到腳下的地面一震劇烈的晃動,就好像是發生了地震了一般。
“靠山侯,你這……”北老頭頓時下了一跳,看著孟斯傲,想說點什麼,卻又有些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