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姚書林終於看向他。
“等會兒就讓司機送你回去。”郎銘昕回頭,看向窗外。
“我們還能做朋友吧。”過了很久,郎銘昕輕輕地問,語氣有些哀求,答案卻是意料之中的。
“算了吧。”
☆、番外——郎銘昕
瘦小的手指靈活的跳躍在黑白之上,彷彿是人與琴的靈魂共鳴,爆發出懾人的力量。郎銘昕被深深地震懾住,近乎痴迷地看著,姚書林隨著音樂的旋律而起伏。
父母近乎放縱的寵溺,卻無法迴避那個近乎黑暗又神秘的家族背景。雖然自己是鈕鈷祿一脈的嫡系,奈何自己的那權傾朝野的祖上四處留情,積累至今,也算是個可大可小的事——蚊子再多也構不成威脅,但經歷多了總歸是犯惡心,而那些女人又像攻克碉堡似的前赴後繼的,極其默契的進行著車輪戰,卻又沒殺人沒犯法,想除掉,卻又有族裡的人保護著。
身處爭鬥中心,再嚴密的保護總是不完備的。於是,郎銘昕從小便學會了爾虞我詐這類的厚黑學——可以不用,但不可以不知道。何況,只要留心便會發現,身邊處處是這樣的人,有著各自的目的,心懷不軌的接近著郎銘昕。還是個孩子的郎銘昕便已經懂得掩藏心中的厭惡,微笑的化解一切,卻是身處泥潭,逃脫不得。
而小孩兒純潔到近乎聖音的琴聲,讓郎銘昕已經有些汙黑的靈魂的到了救贖。小小的他,以為那是對鋼琴的傾慕之情,於是近乎瘋狂的練習,無限接近巔峰,卻離那種感覺越來越遠。
那個小小的身影,在年幼的記憶力仿若驚鴻一瞥,慢慢淡去了。直到在電視上再度看見那已經有些陌生了的青年。
郎銘昕並不喜歡看電視,一進家門第一件事卻是開啟電視。那天,他正在倒水,聽到琴聲響起,手中一抖,傾出大半澄澈的液體卻是毫無察覺。他有些茫然的看向電視,看著那陌生的人,卻是似曾相識的畫面。郎銘昕呆呆的聽完一整首協奏曲,維持著倒水的姿勢,十多分鐘。
直到那個少年起身,微笑的樣子與記憶中的孩子慢慢重合。郎銘昕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跑到電視前,目光焦灼的隨著攝像機的轉動而緊緊追隨著那個人。
幾天後,郎銘昕看著手中厚厚的紙張,心情有些複雜。他不太能夠想象,經歷了這麼多事之後,姚書林的琴音竟還能護住那份純淨,那樣的無所畏懼。郎銘昕把調查報告整理好,盯著那幾張照片,久久挪不開視線。
郎銘昕直接來到D市,以他的名聲根本用不著動家族的關係,卻近乎恩賜似的來到一中教書。起初,他只是覺得自己看到姚書林,心情便很舒暢,卻也未曾深想。
直到無意間看到,姚書林對蕭承微笑。那輕柔的笑卻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劃過郎銘昕的胸口,心中的怒意猶如暴風之中翻滾的波浪,兇猛而不可控。
姚書林這時恰巧看到了他,笑容變了弧度,恭敬地說,“老師好。”卻是無形的疏離。
郎銘昕的神色一暗,卻是胸口一陣酸澀。扯起嘴角,只能點頭回道,“恩。”便再也無法多說一字。
郎銘昕不屑強人所難,卻不想這時姚母生了病。陰差陽錯之間,自己卻已經住進了姚書林的寢室。郎銘昕無聲的一笑。
近乎形影不離的生活非但沒讓郎銘昕膩煩,反倒愈加淪陷。郎銘昕似乎把小時候未曾用過的任性驕縱,統統傾瀉在姚書林身上。他喜歡看姚書林無奈的樣子,喜歡看他溫和的笑,專屬於自己的。卻絲毫不覺得自己無賴小鬼的樣子有什麼不妥。
蕭承卻又出現了。郎銘昕討厭他的執著,更怨恨姚書林的不捨。蕭承甚至不介意姚書林看上他的錢,把自己的一切潛移默化的灌輸給他,卻不想,反倒把姚書林推的更遠了。
明明是自己先遇到他的,那人憑什麼!在姚書林決定搬走時,郎銘昕卻有一種遭到背叛的憤怒。狂怒中的郎銘昕完全趨於本能的把姚書林擊昏,卻突然有些茫然。
他只是想抱著那人,確定那人在自己身邊,確定那人是自己一人的。近乎偏執的把姚書林困在家中,卻看到那人日漸的消瘦,郎銘昕卻選擇了逃避。只要時間足夠,姚書林一定會喜歡上自己。
看到姚書林微微的顫抖著,額間滲出的汗珠襯的那人臉色愈加慘白。蕭承驚慌的叫來醫生,卻得知姚書林因為精神原因導致舊病復發,如果病情加重,關節會因為受到侵蝕而扭曲,便是做手術也未必能正常生活。
蕭承愣住了。他知道姚書林的病,他不惜一切想要留住那個人。他以為,這樣會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