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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她(他)!

這一刻,無論是王恆之還是謝晚春,腦子裡頭也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謝晚春只覺得握著桃花枝的手燙的厲害,忍不住便把東西重又丟回了木匣子裡,合上後擱到一邊,只覺得心口不知怎的跳得厲害,一下一下的,彷彿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先是那幅被塗黑了臉的畫像,再是這被珍藏匣中多年的桃花枝,倘若謝晚春再不明白那便顯得有些蠢了。

只是,哪怕那兩件東西都已見過,桃花枝就擺在面前,謝晚春心裡也依舊有幾分不定。她的一顆心彷彿落在滾熱的岩漿裡,慢慢的被煎熬著,依舊忐忑又躊蹴地揣測著那個叫她雙頰發燙的想法:難不成,王恆之竟是真的...喜歡她?

說實話,謝晚春頗有幾分自戀,也極享受他人的愛慕,動不動的就撩一撩人,十分喜歡看對方因為自己而失措的模樣。可真論起來,她又覺得自己不值得旁人這般真摯的愛慕。

倘若說齊天樂是青梅竹馬、同起同食養出來的感情;宋天河是半真心半虛情而培養出來的感情;哪怕是陸平川,救命、栽培之恩生出的感激之情大約也是佔了大半......可王恆之喜歡她哪裡?或許加上桃花林那一次,他們統共見了兩次,可僅僅就這麼兩次的會面,當真能捧出一顆真心、生出這般念念不忘近五年的感情?

她哪裡值得?

謝晚春不覺咬了咬唇,心中心念飛轉,仍舊有些怔怔的。

邊上碧珠找到了個汝窯水玉白瓷花囊,插上了新折下的幾枝桂花,端到案几上,順收擦了擦滴在案上的露水,見著謝晚春怔怔然的坐在那裡便不免上前柔聲問了一句:“少奶奶,可是要叫晚膳?”

謝晚春這才稍微回過神來,抬目看了看窗外天邊那明豔的霞光,微微的點了點頭:“嗯,叫他們擺上來吧。”

碧珠歡快的應了一聲,擱下花囊正要出門,忽而又被謝晚春給叫住了。

“對了,碧珠你也十七了,過了年就要十八了吧?”謝晚春手的手指輕輕的在木匣上摩挲了一下,語聲極清,“你家裡頭可有什麼想法。”

“少奶奶怎地想起這個了,”碧珠聞言不由雙頰微紅,只是也知道這事該早些與主子說了,便轉了身細聲答應道,“上回少奶奶去了江南,我家裡頭遞了話來,我想著無事便告了個假回去瞧了,家裡頭倒是給我選了幾個人......”

比起瓊枝家裡頭那一堆的爛事,碧珠一家子倒都是老實人,當初也著實是過不下日子方才賣了女兒的,心裡少不了惦記看顧的。如今瞧著碧珠快十八了,都快要拖成大姑娘了,私底下便也給女兒尋了幾個物件相看著。

謝晚春端詳著她面上的紅霞,抿了抿唇笑著道;“可有看中的?”

碧珠越發羞赧起來,垂著頭揉搓著衣襟,小聲道:“還好吧......”又抬眼去看謝晚春,不好意思的道,“還要少奶奶您開恩呢。”

謝晚春見她這模樣便知道她怕是看中人,點點頭:“若是看中了,只管叫你家裡人去籌辦便是了,待你出閣,我再與你添一份妝,也不枉主僕一場。”

碧珠聞言頗有幾分感動,眼裡不禁含了淚,鄭重其事給謝晚春磕了個頭:“多謝少奶奶體諒,奴婢一輩子都給您記著呢!”

謝晚春略點了點頭叫她起來,沉吟著又道:“只是你常在府中當差,就只是見了幾面,倘若看錯了人,那可怎麼辦?”

碧珠羞得不行,拿著帕子揉著眼角的眼淚,最後只好垂著頭,極小聲的應道:“難得有閤眼緣的,多少也是有些緣分,總是比其他的好些的。”

謝晚春心裡念著“緣分”這兩個字,擺擺手便又叫碧珠下去了,她想: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要不然王恆之怎麼只見過幾回就喜歡上她了,要不然世上怎麼多人她又怎地偏偏還魂成了自家小堂妹,竟是湊成了一對夫妻。

這般一想,她適才壓了好久的本性又歡快的蹦躂起來,按耐不住的雀躍,洋洋得意的翹著尾巴想著自己的小心事:果然還是要看臉!要不然王恆之見了那麼多人,怎麼就見了我兩回就喜歡上了呢,又是畫像又是藏桃花的........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在山腳下看著雪山頂的高嶺之花,辛辛苦苦的爬上爬下,想要去摘花,結果爬到半山腰才知道那花早就內定給你了。那簡直是無法形容的蘇爽與得意!

只是得意完了,謝晚春又覺得有點壓力,畢竟對方拿她當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喜歡著,可她每天都在人面前撩撥丟臉,這般一對比簡直是給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