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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善保家的一愣。
寶玉這話說得在理,更主要的是他的身份特殊,王善保家的半晌才說道,“是二姑娘讓我來帶她回去的。”
“二姐姐要帶她回去,是她先有什麼事做錯了。但她如今撞了邢姑娘,就不是錯了?邢姑娘遠來是客,沒有這樣待客的道理。要把司棋帶回去,也先讓她先對邢姑娘賠禮再說。”
這也是說得在理的。寶玉也是看著事情不同尋常,才敢這麼說。果然,這很有道理的一句話,卻讓王善保家的顯得很為難。倒是司棋,原本他一點兒想道歉的樣子都沒有,呆站了一會兒,卻眼睛一亮,跪下向寶玉叩頭說,“司棋先衝撞了姑娘,又衝撞了邢姑娘,莽撞不堪,寶二爺,你稟明瞭老太太,把司棋趕出去罷!”
一個素來極有志氣心氣的丫鬟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可真是讓人大為驚訝。寶玉驚奇的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黛玉卻是愣了一下。她隱約猜到了司棋的意思。
齡官的例子在前,即使是她不願意做妾,這種想法也只能和迎春說說。在事情鬧大了以後,卻是不能這麼說的。只是魯莽桀驁的話……以賈府素來對下人的寬容,頂多就是被趕出去。她這麼一個漂亮的大姑娘,她的家人即使是再不滿,也會想辦法給她找一門親事,哪怕者們親事依然是哪個富家子弟做妾,也總多了一些緩衝時間不是?
假如她真的這樣想,那可就真是一個聰明的姑娘呢。也很明白這大觀園,這賈府的規則。
但黛玉到底只是猜測,並不敢肯定。寶玉或者根本就沒想到這些事,或者也是不敢肯定,躊躇了一陣,只是斟酌說,“我並不能攆誰出去。不過,倒是能把這事情和老太太說說,不過,依我看,你雖做錯了事,卻是個能知錯的,便是老太太能做主,也不會攆了你的,何況,你也是大老爺那邊的人。”
王善保家的鬆了口氣,忙道,“還是寶二爺慈悲!”一邊又去拉司棋說,“還不快跟我走!”
司棋掙扎猶豫了一下,還是被王善保拉了起來,又踉蹌著跟著王善保家的走了幾步,但是,就在王善保家的以為司棋已經放棄了的時候,司棋卻又一把掙脫了她。不過這次她也沒有跑了,只是站在原地不動。
王善保家的拉著她,低聲斥道,“司棋,你在幹什麼?就是害羞也有個限度!你平時最是聰明懂事的,也知道幫忖家裡。如今這麼好的一個機會,你怎麼不知道把握一下!?”
她約莫不想讓黛玉等人聽見,聲音先前壓得很低。然而,很快就因為憤怒加大了聲音,讓本來就在注意這邊的黛玉等人都聽見了。
司棋只是不動,顯得猶豫不決。
王善保見狀,只道她已經動了心思,好好和她說道,沒有不應的,便又去拉她。司棋咬了咬牙,看了黛玉寶玉等人一眼,但還是跟著走了。剩下的那幾個人,也忙跟了上去。
寶玉正要開口阻攔,但是黛玉拉住了他。
“別說了。司棋還想自己解決。她沒在乞求你的幫忙。”司棋剛才雖看了他們一眼,但是那只是猶豫,最終她回過頭去時的眼神,不是請求他們幫忙。
想必是她看在和迎春多年的情分上,打算和迎春仔細分辨一番,讓迎春來放她一馬吧。如果非要說出她有了意中人的事情,那麼迎春自然是更好的傾訴物件。
寶玉雖然有些關心則亂,沒發現這一點,但他是相信黛玉的。既然黛玉這麼說,他也就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只是小聲的向黛玉嘆道,“話雖這樣說,但我看她很是堅決,只怕又要有什麼事情出來了。”一忽兒又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二姐姐總不至於這麼狠心,非得讓司棋去做什麼姨娘吧?”
顯然,寶玉也注意到了迎春的轉變。
湘雲一直站在他們身邊聽著,聽著聽著,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又聽得寶玉這樣說,忙道,“不可能吧?我沒想到司棋居然不願意,之前真沒想到……二姐姐想來也是沒想到?二姐姐那是出了名的好人,司棋若是不願,怎麼也不至於逼 迫她吧?”一邊說,她還有些自我安慰般的笑了起來。轉瞬,又有些擔心的說道,“依我看,若是要逼迫司棋做什麼,必定不是二姐姐,是那婆子,不管誰家的婆子都是要害人的。”
湘雲有些天真的話,其實也含著幾分道理。
在這些大家族裡面,那些婆子,永遠都是生事的源泉。至於迎春的那一部分,黛玉寶玉是希望她說對了。
邢岫煙大有深意的看了湘雲一眼,隨即告辭了。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