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瑞斯漫不經心的瞅了幾眼資料紙,湊過來和她說:“這位最近幾年很紅嘛,但是他的個人資料少得可憐,你是中國人,你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嗎?”
“呃,只知道家裡有些背景,具體什麼來頭還真是不清楚。還有這上面列的都是什麼呀?身高體重三圍,咱們這是要展他的作品呢還是展他這個人?”孟知微一臉黑線,難怪紙上一片空白,這到底是什麼資料啊。
“咳,聽說他長的不錯,但幾乎沒有人拍到過他的照片,你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嗎?比我帥嗎?”普瑞斯頓時八卦起來,賊兮兮的笑道,“是直的嗎?要是直的話,我就沒動力工作了。”
孟知微打量了普瑞斯幾眼,很多英國男人都很會打扮,只要不是行為太誇張孃的太明顯,一般不太容易根據外表分辨出誰是直的誰是彎的。普瑞斯五官精緻,配上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很是賞心悅目。
她故作神秘,招手讓普瑞斯低下頭,小聲的在他耳邊說:“嗯,我知道,我還知道他千真萬確是個直的。”
“你怎麼知道的?”
“我兒子的爸爸就是他,你說我怎麼知道。”
“WTF,你在開玩笑嗎?”普瑞斯一臉驚恐的表情,明明白白寫著“不信”。
“噓,這是秘密。我不希望工作的時候談到私事,尤其是遲遲的存在,他是不知情的,我希望他一輩子都不要知情。普瑞斯,拜託。”孟知微懇求狀。
普瑞斯見她神色認真,也收起玩笑的意思,說:“看來這是一個有意思的故事,展覽結束告訴我,我就幫你隱瞞,甚至還可以幫你演戲,怎麼樣?”
“成交。”一個無關痛癢的故事,換她和她兒子的平靜生活,再划算不過了。
展覽準備過程中和藝術家往來溝通的工作,全被侯賽因交給孟知微了。理由是她作為中國人,更利於雙方溝通,並且用母語談事情,比較不容易因為語言產生誤會。幸運的是,對方工作室出面溝通的人一直都是英可容。
說起來,她也很佩服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連孟司闖都誇她現在像個世外高人,簡直是超凡脫俗。一聽這話她立馬翻了個白眼,還世外高人呢,乾脆直接說是師太好啦。
這是她第一次跟進大展,生活變得異常忙碌。孟池西連續好幾天都在抱怨看不到媽咪,偶爾還會問為什麼不帶他去博物館。對此她只能安撫並解釋說,這段時間的工作很特別,不能帶他去以免給其他叔叔阿姨添亂,並承諾等結束就帶他去遊樂園玩。
孟池西開始還有些悶悶的,聽到可以去遊樂園立刻眉開眼笑,專心等著她工作完成的那一天。
接到去機場接人的通知時,孟知微正在辦公室和幾個同事爭論到底該為這個展覽確定一個什麼樣的主題。她的方案做的很詳細,和艾米麗的一對比,就把對方的錯漏之處顯露出來。普瑞斯看過孟知微的方案後,直接放棄了自己的計劃書,轉而支援她。
其實艾米麗有些部分也做的不錯,但她不肯將自己的方案和孟知微的合併,因此大家一整個上午都在吵吵鬧鬧。
這種情況常有,完美的展覽方案都是在爭執和妥協中誕生的。吵到一半,侯賽因就像剛想起一樣,一拍腦門對孟知微說:“差點忘了,下午你去一趟機場,對方工作室來人了。”
她的心一下子提得老高,緊張的問:“是陳景揚本人來了?”
“不是,只是幾個工作人員,來協助我們的。”
“哦,好。”不是他本人就好,否則她是絕不會答應單獨去接人的。
侯賽因抽走孟知微和艾米麗的方案,意有所指的說:“我先研究一下,咱們是一個團隊,每個人都要有團隊合作的意識,個人英雄主義是不被歡迎的。”說完起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普瑞斯對著孟知微狂做鬼臉,她只能用電腦螢幕遮住自己,以阻擋普瑞斯熱烈希望看好戲以及八卦的目光。
下午三點,她獨自開車去機場,站在熟悉的到達大廳裡,心情五味雜陳。機場告示牌上顯示航班已抵達,她左手舉起寫著陳景揚工作室的牌子,眼睛卻低下去看右手上在震動的手機,上面是孟池西發來的圖片。
看著看著,自顧自的樂了起來,孟池西一系列的鬼馬錶情,好像陰鬱天氣裡難得的一縷陽光一樣,點亮了她的整個天空。
“你好,Menthe小姐,我是英可容。”
孟知微趕緊抬起頭,把手機塞進包裡,伸出手握住對方遞出來的手,Menthe是她工作時用的英文名。站在她面前的這位看上去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