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弓如滿月,箭走賽流星!
樊愛能很尊重高懷德,畢竟是著名將領,所以,特意用了一百五十斤的鐵弓,還有特製的重箭,又長又直,箭簇磨得尖銳、鋒利到極限,再磨下去就沒了的那種。
這一箭,瞄準的是高懷德的腦袋,無奈,樊愛能又不是朱令贇,這準頭有點差,加上高懷德一個勁的晃悠,結果就是,射中了右肩膀。
“噗嗤——!”
破甲箭錐扎透了盔甲,強勁的力量,繼續推動者箭身向前運動,遇到表皮、真皮、血管、肌肉、骨骼,毫不吃力地鑽透,從胸前的位置貫穿。
“啊!”
高懷德疼的仰天長叫,手一鬆,寶劍落地。
“快,保護主帥,快走!”
親軍嚇傻了,主帥要是死在自己眼前,回去也是斬首!
瘋了一樣圍了過去,不管前面是自己人,還是周軍,一頓砍殺,拖著高懷德的戰馬衝出城門。
樊愛能一跺腳:“孃的,早知道用神機弩!”
神機弩……射在身上,就兩截了……
與此同時,雄州北城。
何徽的興奮感越來越高,憋屈了一個月,終於找到了釋放的機會。
藉著“綠頭巾”的麻痺作用,二百騎兵是靠近宋軍營寨之後,才快馬加鞭、向前衝鋒的,對方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同時,衝鋒之前,何徽下了死命令——
“馬不死,人不停!”
可以把二百匹戰馬,想象成二百輛坦克,集結在一起衝鋒,宋軍措手不及,只能用血肉之軀去抵擋。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石守信,“石大膽”的外號不是白來的,他冷遮臉跳上戰馬,提了一條鐵槊就追了上去,身後十幾騎親兵,也緊緊跟隨。
一照面,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石守信!”
“何徽,豎子!”
“你敢罵我?”
“我還敢殺你!”
何徽心裡清楚,自己不是來逞口舌之快的,對付幾句之後,撥馬繼續衝陣,留下十幾騎,與石守信一眾糾纏抵擋。
宋軍三十里營寨,不停地起火,不停地奔逃,步卒扯著嗓子罵街。
待到韓重贇組織大股騎兵前去抵擋的時候,已經是寅時三刻了,天微微亮。
何徽率領餘下一百多騎,迂迴了一大圈,向雄州南門奔去。
跑了一半,何徽樂了,碰見熟人了,高懷德?
哎呦,肩膀上怎麼還插著東西?這是什麼造型啊?
“高懷德,拿命來!”
“姓何的……我改天找你玩命!”
好不容易逃出來,高懷德已經是驚弓之鳥,可讓他真正後怕的,並不是迎面遇上了何徽的殘兵。
而是身後,有人在追趕。
不是樊愛能,甚至不是雄州的周軍,而是南唐江陰軍指揮使,劉乃金!
……
天亮了,韓通悠悠地醒來,整頓一下殘破的戰袍,問手下人道:“結束了?”
“主帥,大獲全勝,殲敵一千有餘,對了,還得到大量糧草輜重!”
“好,不枉本帥在城牆上站了一天,麻痺叛軍。等等——”韓通一轉身,問道:“糧草輜重?搶叛軍的?”
“不是,主帥,有人前來支援,恰好趕跑了高懷德。”
“支援?誰!”
韓通瞬間警覺起來,他明明寫信告訴過戴興,自己絕對不會請求支援!
“是,是唐國江陰軍指揮使,劉乃金。”
“劉乃金?李煜派來的人?”
“正是。”
“人在何處?”
“南門之外,手持淮王書信,等待主帥定奪。”
韓通眉頭緊鎖,對於南唐介入後周“內部叛亂”,他一直都心存芥蒂。
“走,去看看。”
劉乃金的到來,對於韓通來說,只是一個輔助力量,但對於李煜來說,這是淮右戰場上的“最後一塊拼圖”。
五千江陰軍,裝備精良、物資充沛,歷史上竟然一仗沒打,直接投了!
這次,你們就在雄州戰場,發熱發光,然後發酵吧!
如此一來,雄州軍事力量將迎來系統性變化——
曹彬、石守信、高懷德三部集結。
韓通、劉乃金、白重贊三部集結。
哪怕雄州都打爛了,你們也要鎖死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