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在比,所以才覺得比不了。很多東西都是不能比、也不用比的。因為比了,就不單純了!”林森認真地說。
“想想人生也真是不公平,在我從小就漂洋過海的一個人獨立求學的時候,你就一直有張香這麼個解語花陪在身邊!”霍正一副人比人氣死人的表情。
“看得出你對張香是有幾分真心的!”林森表情肯定道。
“我過去三十年從沒有見過一個人能像張香這樣深得我心,可惜造化弄人,她的心始終不在我身上!”霍正苦澀地說。
“張香是個執著的性子,很多事情都不留轉圜的餘地!”林森安慰道。
“第一次覺得愛憎分明會是個麻煩!”霍正打趣。
“張香會是一個肝膽相照的朋友,認識的日子久了,你就會知道有失亦有得!”林森大方道。
“你和她在一起以前也是朋友啊!怎麼沒見你選擇有失亦有得呢?”霍正調侃說。
“我們能在一起確實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這點僥倖我承認,可是我們之前之所以只是朋友並不是我們不想在一起,而是因為一直在一起,壓根兒沒有分開過,對我們自身而言,什麼樣的關係性質完全無概念,當時是並無差別的,彼此之間一直都是獨一無二的,以後自然也會如此!”林森捷敏辯舌道。
“有句老話說‘認識得早不如認識得巧’,是我一直用來安慰自己的,可惜被張香全盤推翻了!”霍正急流勇進地說。
“其實你已經很挑戰她的極限了,你是張香不喜歡的幾個圈中最交集的一點,如今還能這樣安然地和她成為朋友,很出乎我的意料了!易地而處,我不見得能做得比你更好!”林森美談道。
“不喜歡的圈兒?我有那麼差麼?”霍正脫口而出地問。
“其實一般人看來大多是優點,她只是比較叛逆!”林森嘴下留情說。
“都什麼圈兒啊?”霍正困惑不解道。
“大眾情人圈,家世雄厚圈,情史氾濫圈,油頭粉面圈,而且你還在醫院工作,那是張香最不喜歡的地方!”林森能言善辯道。
“我情史氾濫、油頭粉面麼?”霍正怒目灼灼道。
“她覺得換女朋友如衣服的都是情史氾濫的,至於油頭粉面,她只是覺得臉白白的、在頭髮上抹東西的男人都算是!”林森滅火道。
“是這樣啊,難怪她當初那麼排斥我,原來我條條撞在槍口上!”霍正餘勇可賈道。
“可是儘管這樣,她現在依然沒有把你封鎖斃掉,換了別人,九條命都不夠她殺的!”林森言之鑿鑿道。
“我想比起男朋友,她應該是更需要一個朋友!一個和她的生活毫不相關的朋友。”霍正點睛說。
“也許是這麼回事!張香的朋友都是同學、鄰居、校友等等之類在她生活之中的人,都是認識久了自然而然結成的!她可以和陌生人打交道的範圍只侷限於有事說事、就事論事,並不懂得怎麼樣和一個素未蒙面的完全陌生的人產生聯絡,發生感情,不想依靠技巧只憑一顆真心的她沒辦法和人瞬間打成一片,是需要時間克服自己和別人的安全距離的!像你這樣跟她八杆子打不著的人的猛地闖進來的,她還真是頭一回遇見,而且又是這麼迅猛的做派,我估計她平復自己的緊張和不安是需要很長的時間的。如果你不是想抄近路、走捷徑、有企圖地想靠近她,她也不會對你那麼苛刻!在她對你一無所知、無所用心的時候,你卻無孔不入、無所不在,不是自己找茬麼?”林森娓娓動聽道。
“話說回來,張香說話還真是狠啊!我常常有一面牆哐哐撞過來的感覺!她怎麼修煉的那種超強衝擊人的說話內容和說話方式的呢?”霍正形跡可疑地說。
“她只是對男人狠點,尤其是招惹到她的那一類,對女性通常都比較寬容,經常都是默默走開也不願多說的!”林森精煉道。
“我以為性別歧視只有工作上有,原來她也未能免俗啊!”霍正打趣道。
“她是性別反歧視,男人越是在各方面都有優越感,她越是要滅威風!”林森幽默道。
“頂風作案,有點意思啊!”霍正心悅誠服道。
“她說呢,‘要是哪個男人覺得委屈,都應該送去婦產科做做幫工,看看男人自私享樂留給女人多少痛苦!然後再想想自己還有什麼是委屈的?’”林森轉述說。
“那我算是出科了,我在國外正正經經地在婦產科實過習的!”霍正如釋重負道。
“我看是出欄還差不多!”林森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