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的恩怨在私人之間化解,不拖累你們!大不了,我利用了軍長的身份,佔有了二十八軍這個位置使他不能接近我的住地,他不能上門來死纏亂打罷了!我想我用這點權力不為大過吧!看什麼笑話,指責我什麼?就是司令部對我的行為也沒有指手劃腳,也原諒我甚至贊成我只用情感人,用情化解個人恩怨的做法,比那些強搶民女處處敗壞著國軍形象的兵痞子強多了!你們悶著嘴笑?笑什麼?”劉森一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說得他們三個人悶著嘴笑著。
吳侗生說:“軍座,我們沒有任何人笑話您的意思,我們笑您,是因為看見您的頭髮挺亂,像剌蝟一樣!”
三人噗哧笑出聲。
劉森一這才透過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頭髮亂七八糟像炸彈開花,身上的衣服也沾著一些看上去是陳年的揚塵細絨,很容易讓人想到是從哪兒鑽出來的。他們三個人當然能想象到,劉森一遇襲時的狼狽不堪的失態。
“我不能不躲命,那個婊子養的,搞突然襲擊,你們都知道他左手擊石的功夫,對我下死手,我能躲過他的偷襲,那還是我的本事。”劉森一一點也不怕失面子,“所以,我確實是非常慘狀的樣子!”
吳侗生說:“軍長,人,我是不是可以領回去了?”
“你說什麼?”劉森一正正身體,對著靠一邊牆立著的鏡子抹抹頭髮,讓自己形容好看一些。
吳侗生直接說出讓劉森一左右為難的話題:“軍座,我們在抓捕仲磊石的過程中,如果把他給幹掉了,怕是正符合軍長的意思,但是,現在是活捉了仲磊石,軍長剛才慷慨陳詞,表現出無比的大男人風度,現在,不會改變主意,下令殺了仲磊石吧?”
劉森一鼓起眼睛看著吳侗生:“你的意思,我不會殺死仲磊石?”
吳侗生點頭。
“錯了!”劉森一大手一揮,說,“今天的情形不一樣,他是偷襲二十八軍軍長的家,對二十八軍軍長造成軍事上、人生上莫大的威脅,是嚴重妨礙二十八軍軍事防務的危險行為,足以槍斃以儆效尤!肯定得殺掉他!”
在這兒,只有吳侗生敢說話,其他的兩個軍官也只是陪襯,警衛團團長更不敢說話,是他的手下失職讓仲磊石尋機襲擊了劉森一,一說話定會挨劉森一破口大罵,他現在只能裝龜孫子。
吳侗生說:“軍座,全軍上下莫不知道是為了谷香,仲磊石才要置你於死地的,你怎麼拿理由,都會失去你從前做出的一切表率,你就的形象就此會陰暗無比!”
劉森一惱怒:“我陰暗又怎麼樣?曉得是這樣,這仲磊石如此不要臉,我該早點讓自己陰暗,何至於到今天差點把命丟在他手上!還有,你是怎麼看管仲磊石的?嗯?三四個人在巴掌大一塊地方還守不住一個人,你以為你脫得了干係?”
吳侗生笑:“我嘛?我的態度,軍長全知,想怎麼的就怎麼的,我沒有膽怯過。只是,我請求軍座同意我先把人帶回去,下一步,軍長再怎麼決定是軍長的事情!”
劉森一:“為什麼我現在就不能決定,一定要讓你把人帶回去?”
吳侗生:“我要跟仲磊石談談心,要弄清楚他是怎麼跑的?”
“我看,”劉森一憤憤地,“是你有意放跑的!那個張舒意,什麼東西!欠著呂慶林民團的血債,我還沒有認真追究他,都是你在護著他,我才讓他活到今天!你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他,他都辦不好,是不是有意借仲磊石的手殺死我?嗯 ,巧用借刀殺人之計吧?”
吳侗生搖頭道:“張舒意對你可沒有任何惡意,疏忽大意倒是真的,我也要追究他失職之責!”
劉森一看看憲兵指揮官,和警衛團團長,問:“你們兩個,今天是來賣啞巴的?”
憲兵指揮官雙腿一併,立正道:“軍座,我們已經把人抓住,很好地完成了任務!”
“你呢?”劉森一陰著臉,問警衛團長。
警衛團長兩腿雖然作出立正姿式,但是沒有力度,雙腿就像踩棉絮:“報告軍座,卑職失職,請軍座處罰!”
劉森一一擺手:“我現在不是表揚你們完成任務,也不是追究你們是不是失職,我問你們,怎麼處理那個婊子養的?”
憲兵指揮官立即回答:“槍斃掉!軍座,這人太猖狂,軍座長寵著他,惹得好多軍官不滿!槍斃他,乾淨了事!”
警衛團團長附合道:“就是就是,這婊子養的,把我的兩個警衛都打昏了,這樣的人,無論從哪個角度,都是嚴重威脅二十八軍軍事防務的犯罪,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