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寧玉簡直覺得自己瘋了,自從他爹爹來了之後,似乎有很多事她弄不明白,言子黛說話古里古怪,連秦昔久也那樣說,似乎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我也不跟你廢話,我想秦昔久已經跟你說了。”
寧玉掙扎著起身,“你認識秦昔久?你到底有什麼陰謀,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爹就在這,你還是問他——”
寧老二縮了縮身子,背過寧玉,隱在昏暗的燭光裡微微發抖,可最後還是開了口,他說秦昔久的話都是真的,那時秦玉蘭一直懷疑他,直到一天她見到他和楚慕碰面,才真正發現他的秘密,楚慕怕她把訊息透露給秦家,從而暴露大皇子的身份,便將她害死。
所以她並不是病死,而是被慢性毒藥毒死。
寧玉只覺整個身子都被雷擊中般的,腦子也恍惚起來,老天真是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可笑,可笑,可笑之極。
言子黛抱著肩膀笑容未減分毫,見寧玉如此難受模樣,不知怎麼心底竟徒增了幾分舒暢,“如今你什麼都知道了,以後有什麼打算?”
“與你何干?”她瞪視她,目光裡充滿了仇恨。
“怎麼與我無關,只要你恨楚慕,只要你想替你娘報仇,我就能幫你。”
“你是秦昔久的人?”寧玉恍然大悟,“你,你靠近相爺是想害他?”
“你只說對一半。”言子黛向來目中無人,更談不上耐心,不禁冷了眉目,“你只告訴我,你想不想替你娘報仇?”
鑽心蝕骨的疼傳遍了四肢百骸,她頹然癱倒在地,手指抓緊了身側的衣襟,“我,我想。”
“那就好。”
似乎達到目的,言子黛方垂下眉眼從懷裡拿出一個鎏金嵌玉的鐲子,一把抓起她的手腕,將那鐲子硬推了上去,那白嫩的面板立時劃出幾道顯眼的紅痕來。
“這鐲子上有個機關,你只需輕輕把它開啟,裡面的藥水便會滴出來,只需一滴即可。”
寧玉目光落在地上,“這藥水有什麼作用?”
“這個你不必知道。”
“什麼都不告訴我就想讓我為你們做事?”寧玉嗤笑。
“真是麻煩!”言子黛起身撫了撫頭上青絲,“這是一種讓人迷失神智的藥,短時間內是不會死人的。”
“你的目的難道只是讓他神志不清?你到底有什麼陰謀?”
“問太多對你不會有好處。”言子黛冷下目光,“你只需記得下月初前一定把這藥給他用上。”
“我還是那句話,你若不告訴我,我便什麼都不會為你做。”
“你不想為你娘報仇了?”
“如果這麼說,我的仇我可以自己報,不勞言夫人費心。”
“好啊寧玉,我果然還是小瞧了你。”她冷笑一聲,“既然軟的不行,那我只能來硬的了,你爹在我手中,你若不聽我的,我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言夫人休要嚇唬我,當年我爹救了阿放,相爺怎會輕易讓你害了他?”
“我勸你也別小瞧了我,如今說什麼都太早,你若不信我有那本事,儘管試試看,就怕到時候你會後悔——”
“你……”
寧玉想到她能在相府裡如此猖狂,心裡竟顫了顫,到底是有些不敢。
“我本不想逼你,原是因為你娘姓秦,她的死又與楚慕有著莫大關聯,你又與秦昔久自小定親,這事本是順水推舟,可你竟懷疑我的用心!”言子黛嘆了口氣,“實話與你說了罷,我和秦昔久是一邊的,從我進府那時便為秦家做事,我也只能說這麼多了。”
“可你不是言大將軍的女兒,言大將軍可是相爺的……”
“我是言大將軍的義女不錯,但衷心於楚慕的那個言大將軍已經死了,如今的言將軍是否會一直衷心於楚慕也還說不準!”
“看來你們已經計劃好一切,準備置他於死地!”
“沒錯,現在你總該相信了吧?”
“為什麼是下月初?”
“你問的真是太多了,若是什麼都告訴你,萬一你都對楚慕說了,豈不是要壞我的事?你只需要記住,你爹在我手裡。”
“是秦昔久讓你這麼做的?”
“你覺得呢?”
竹韻這幾日在身邊伺候著,發現夫人越發神色不寧起來,一早起身洗漱了,也不像往日到處走走尋些事做,只是坐在廊前繡那鋪大紅被面,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不知在手指上戳了多少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