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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竟然差到這種地步。

“仰恩的脾氣真差,對不對?”杜振毓抬起頭,牽強地朝她一笑,竭力裝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模樣。“不過他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我知道。”

“呃——他和您,好像有些誤會?”童羽嫻忍不住問。

對於一個即將入他家大門的人,應該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是的,他恨我。”杜振毓悵然一笑,笑容淒涼無比。

他領著童羽嫻在沙發裡落坐,然後將自己與兒子之間的故事,全部告訴她。聽完這段真實的豪門恩仇錄,童羽嫻只覺得心情沉重不知該說些什麼。

以她的角度來看,她實在很難斷定誰是誰非,每個人都有不得不做某件事的理由,以她對杜振毓的瞭解,她相信他並非那種始亂終棄的負心漢,他必定是有某些不得己的苦衷,才會拋棄心愛的女人與孩子,另娶他人吧!

“你想不想看仰恩小時候的照片?”杜振毓突然問。

“照片?”

“是啊!仰恩的母親,為了錯過仰恩成長的我,特別精心收集了一本仰恩的相簿,我挑選了最喜歡的一張,放在皮夾裡,每當心情煩悶,或是工作遇到挫折的時候,只要拿出來看一看,我的心情就會變好。你看——”他取出皮夾,驕傲地展示皮夾透明膠膜內、可愛小男嬰的相片。

“仰恩從小就是個白胖的俊小子,這是他剛滿週歲的時候拍的,你看他的眼睛多圓多亮,有多可愛……”

童羽嫻能夠從杜振毓的聲音和臉上的表情,感受到他對杜仰恩的愛。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父親,天下父母心,不愛自己子女的父母,世間應該是少之又少。

如果能夠幫助他們父子和好,也算延續她與父親未盡的父女情緣吧!

這讓她興起了,幫助杜振毓父子合好的念頭,她不希望她與父親永遠的遺憾,再在別人身上看見。

她真心希望,今後他們父子倆能夠和樂地生活在一起,一如過去的她,與她已逝的父親。

人生的悲歡離合,宛如一場戲。

如今的童羽嫻,真的這麼認為。

她拉著樣式簡單的白紗禮服,在母親的陪同下,忐忑不安地走向公證的法庭,想到未來,她的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不知將如何傾訴。

過了今天,她將是杜家的媳婦,為了三億元,她準備把自己終身的幸福,埋葬在杜仰恩那個浪蕩子身上。

昨夜母親哭了又哭,但今天還是強忍悲傷,前來送她出閣。

她出嫁後,母親將告別臺北這塊傷心地,帶著弟弟返回鄉下老家。

“羽嫻,媽媽真捨不得你為家裡這樣犧牲!”偏偏她又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女兒為了拯救家裡的困境,而嫁給一個她不愛的男人。雖然杜家少爺高大俊挺,是個出色的男人,但是她只要一想到,女兒與他只見過一次面,就不免憂心起來。

杜仰恩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男人?他可會好好善待她的女兒?

李朝玉一想到這些問題,就忍不住落淚。

童羽嫻聽到母親哭泣的聲音,鼻頭也開始發酸,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但她強忍著不讓自己流淚。

從她決定扛起債務的那一刻,早就失去哭泣的權利了,嫁入杜家、成為杜仰恩的新娘,已是她無法逃避的宿命。

她走進法庭,杜氏一家人都已列席,她看見穿著深藍西裝的杜仰恩背對著她,雙手環胸站在法官面前,從不斷敲打地面的腳尖看來,他已相當不耐煩。

觀禮席上,與杜振毓並肩坐在一起、模樣秀麗的中年婦女,應該就是杜仰恩的母親,因為她跟他長得還滿相像的。

她朝初次見面的婆婆點頭問候,歐淑燕則微笑回禮。

這女孩漂亮、得體,又是心愛男人欽點的媳婦兒,她自然滿意。

李朝玉替女兒蓋上頭紗,小心地牽著她,走到杜仰恩身旁後低聲說:“我把女兒交給你了,希望你好好疼愛她。”

他的回答是不置可否的冷哼。

杜仰恩斜眼瞄了瞄童羽嫻,見她臉上覆蓋著精緻的白紗,隨即像逮著什麼把柄似的,揚聲訕笑起來。“就算人長得難看、怕嚇到人,也沒必要用白紗遮起來!”

“仰恩,你在胡說什麼?蓋面紗是傳統的禮俗,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杜振毓氣得從觀禮席上站起來大吼,歐淑燕則是趕緊拉拉他的手臂,溫言軟語地勸他坐下。

對於杜仰恩的諷刺,童羽嫻根本當作沒聽見,反正她也不愛他,他要怎麼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