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路穌年醒著,被嚇了一大跳。
“路穌年,你知道我是誰嗎?”他抓著自己的手,他以為路穌年把自己當成了晴閱。
“就睡這吧,不要走。”路穌年喑啞著喉嚨,幾個字說得性感至極。
路錦豐心涼了一大截,甩開路穌的手,“哥,我不是晴閱,看清楚了,我是你討厭到恨不得掐死的路錦豐。”
……路穌年睜著眼睛,似乎對路錦豐的話充滿了質疑,總覺得哪兒不對勁,“我很想你,不要離開我了,再也不要……”路穌年拽進他的手,嘴裡依舊碎碎念。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要離開我。”
愛到骨子裡才會擔驚受怕吧,路錦豐坐在床邊,手摸著他光潔的額頭,平靜說:“我不會離開你的,趕緊睡吧,明天還要上課。”
“嗯。”路穌年弓著背,手環在路錦豐腰上,勻稱的呼吸聲一起一伏,漫長的時間像極了黑匣子中一縷光線,儘管知道光源在何處,還是一樣無能為力。
路錦豐不知道這夜是怎麼過去的,路穌年就像睡著的小狗,他只要稍有動靜,路穌年立馬就睜開眼睛,或是摟著他更緊。他沒有辦法,只得任由著路穌年。
醉意可以顛倒性別,到底是愛的有多沉多深,導致醉酒後腦海裡都是晴閱。
最後,好像沒有最後,上下眼皮實在撐不住了。
次日醒來,路穌年睜著朦朧的眼睛,恍恍惚惚看著路穌年裸著的胸膛,他錯愕抬頭,正好碰上路穌年下巴。
睏意瞬間全無,他竟然迷迷糊糊睡得一塌糊塗,還把路穌年衣服脫了,震驚地說不出話,路穌年喝多了,可他是清醒的,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彷彿五雷轟頂,他一屁股坐起來,動靜太大,吵醒了路穌年,“一大早你發什麼瘋!”路穌年起床氣頗大,語氣惡劣。
“你在做夢,記住,你現在在做夢。”路錦豐笑容和煦,人說做賊心虛,他倒是一臉認真做派。
“你才做夢。”路穌年轉了個身,他手都麻了,凌晨醒來,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疲憊地摸索到浴室衝了個熱水澡。上床時,後知後覺身邊躺了人……
見沒發什麼事,路錦豐躡手躡腳出去,快速回到自己臥室。
迅速刷牙洗臉,窗外天灰濛濛的,看了下時間,六點不到。難怪路穌年不發脾氣,還那麼早,他連說話都懶得。
剛坐下,敲門聲就響起,他疑惑這會是誰啊?不大可能是何媽?難道是路國安回來了?
路穌年穿著冬季校服,校服拉鍊還沒拉上,肩上還搭放條毛巾,手上提著一雙鞋子,另一隻手拿著牙刷,臉色極其不悅,“我房間熱水器壞了,先用你的。”
那是他的鞋,急了,連鞋子都忘記穿,現在想起來,他不記得昨天晚上自己有脫鞋。本來就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怎麼會自覺脫鞋呢?
路穌年把鞋子放在鞋架上,顧自把浴室門關上。
他還在震驚,震驚地說不出更多的話,坐在椅子上,等路穌年出來,他才問道:“路穌年,你沒醉?”
頭痛得要裂開,他哪知道自己醉沒醉,比起這有更重要的問題需要正視,“路錦豐,我是你哥,不要直呼我全名。”
“是嗎?”像是自嘲,路穌年的轉變,他不可思議,而且……胡元彪是誰?昨晚,路穌年不止一次提到這個人的名字,這麼說來,路穌年必定是喝醉了。“你醉了,還把我當成了晴閱。”
路穌年理理校服,事不關己,“看來你是誤解了什麼,你和晴閱是有區別的,我不會傻到醉了連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事實就那樣。”他故作灑脫。
直到路穌年離開,他像失魂落魄的狗,傻缺般靠在桌上。對啊,他和晴閱從本質上就不一樣,擔驚受怕什麼?路穌年的立場很明確,他討厭自己,並且對晴閱的愛情矢志不渝。有一瞬間,他還以為路穌年轉性了。
其實是他想多了,路穌年照舊是路穌年。
早餐他喝了杯果汁,黑森林麵包啃了兩口,路穌年才下來,坐他對面。
往麵包片上刷玉米漿,夾了片生菜和火腿,路錦豐吃著嘴邊的,目不斜視盯著路穌年的自制三明治。路穌年看了他一眼,把三明治遞過來,“沒這樣吃過?”
路錦豐搖搖頭,接過麵包片,一手黑森林一手面包片,果斷把黑森林放入盤中,吃起了麵包片。
鹹甜夾雜,口感不錯,路穌年嘴角微微上揚:“我說你以前早餐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