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響起齊練雯的一聲啜泣,“我真的好想好想二哥,他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對不對?”
齊練雯的問題在座沒有人能夠回答。
又過了好一會兒,秦母才強打起精神道:“還記得伯母教給你們的話嗎?見了你們二嫂該怎麼說。”
“放心吧伯母,我們會掩飾好情緒不讓二嫂發現異樣的。”齊修述沉聲說。
齊練雯也狠狠點頭,二嫂肚子裡很可能就是二哥唯一的骨血了!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
已經和驚弓之鳥沒什麼區別的秦母三人彈跳而起,秦母更是語氣異常急促地說:“趕緊躲裡屋去,我讓你們出來你們再出來!”
“伯母!”齊修述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他可是這間屋子裡唯一的男丁!
“你還小!我答應過你二哥和秦伯父要照顧好你們倆,快點給我進去!”秦母用不容置疑地語氣說,同時也在心裡暗暗祈禱,希望這昇仙船真的像丈夫所說的那樣安全,希望她能夠平平安安把這兩個孩子交到女兒手中,不讓女兒守了寡又被婆家因為齊修述兩兄妹的事情而遷怒!
用力仰頭試圖將恐懼的眼淚逼回去的秦母抖著手拉開了長條形的門閂。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哥,那小哥環視了下這簡陋的環境,恭敬拱手道:“冒昧來訪,還請老夫人見諒,聽外面的人謠傳,幾位是去靈水鎮齊家投親的,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秦母帶著三分納悶七分警惕地看他,“是真是假和小哥有什麼關係嗎?”
那穿著上好綢布的小哥聞言連忙作抱歉狀,“都是小的被豬油蒙了心居然忘了向老夫人道清緣由。說來也巧,小的的阿孃就在靈水鎮齊府做事,聽說您也要去齊府這才冒昧地想請您幫小的一個忙把小的替家人準備的東西捎過去,您家裡有修者,自然知道我們這些人尋常是下不了船的。”
“你阿孃是誰?”秦母聽著對方說的頭頭是道的模樣忍不住出口問到,她和女兒來信頻繁,對女兒家的下人也知道個七七八八,指不定這小哥的阿孃女兒就和她提過。
“說來也是齊夫人抬舉,”小哥一臉感激地說,“小的的阿孃就是齊夫人身邊的管事媽媽周媽媽——”
“什麼?!你就是那個為了母親和弟妹自賣自身孝感動天的王小魁?!”秦母滿面震驚的脫口而出。
聽到秦母叫出他名字的王小魁臉上喜色一閃而過,連忙對秦母抱拳作揖道:“當不得老夫人如此誇讚,不知道現在能否蒙您恩准,讓小的進去說話?”這站在門口到底人多眼雜,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這時候秦母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還把人堵門口呢,連忙滿臉抱歉的把人讓進屋裡來。
王小魁進屋後,秦母也把藏在裡屋的齊修述兄妹叫出來,王小魁跪下給秦母三人磕頭,“小的拜見老夫人和三公子、四小姐,這段時間夫人可一直都在牽掛著你們,每天都數著日子等你們歸家呢!也不知道家主在哪兒,小的有要事要稟報他!”
“……”
看著王小魁高興不已的模樣,秦母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往喉嚨裡灌了碗黃蓮湯苦澀得厲害。
單單是和女兒家的下人說出那讓人幾乎無法承受的噩耗就如此的艱難,等到女兒面前,她還不知道會露出多少破綻呢!
秦母長久的沉默讓王小魁心裡有了幾分不好的預感,“小的過來前,依稀聽人說過一嘴……幾位是來昇仙船上避、避難的……難道?!”王小魁的臉色頓時變得比最上等的宣紙還要白上幾分!
心裡早就負荷不住這沉重壓力的齊練雯見他這副震驚莫名的模樣忍不住地就捂住嘴扭頭痛哭出聲。
王小魁被她這樣一哭彷彿被監斬官判了死刑一樣的只覺得自己剛剛才有了些許曙光的天空又一次黑了個徹底!這一次甚至比上一次還要可怖絕望上數分!
“老夫人,您能不能告訴小的是誰、到底是誰害了小的最敬佩的家主大人!”王小魁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一雙眼睛恨得幾欲噴出血來!
秦母渾身的力氣都彷彿被抽光一樣的坐到桌前的長凳上,語無倫次地說:“別說是你,就是我們自己也想弄明白啊!可問題是就連我們自己也不知道啊!”
齊修述強忍著滿心的痛楚,在旁邊將他們遇到襲擊的來龍去脈說給王小魁聽,希望王小魁能想出點有用的線索。
王小魁毫無形象的蹲跪在地上用力揉著腦袋,“據小的所知,家主他一直與人為善從不結仇啊,他怎麼可能被人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