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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做便能給予子繁最大痛苦?”

那人一怔,道,“因為有人,也曾讓我這般痛得發狂過。”

流歌沒敢再問,只是聽著,默默頷首。

“只要他還對薛長陵念念不忘,情絲不斷,我們就能傷他極深。這樣,可比單純的殺了他,有意思多了。反正事到如今,薛長陵答應與否,都不重要了。放他回去子繁那裡,好生服侍。我要他親眼看著子繁日漸消沉、奄奄一息,最後,來求我。”

流歌道,“主子不怕中途節外生枝?萬一子翊橫插一手怎麼辦?”

那人頓了頓,卻笑道,“那小子現在大概還在子卿那裡,哪裡有閒暇顧著他三哥?更何況……”那人臉上笑容逐漸柔和下來,“更何況,還有一個瑾之。這等齊人之福,怕是我也無福消受。”

流歌見他臉上笑容,心下一沉,道,“到時候是否需要屬下將凌公子接回?”

半晌無言,流歌詫異道,“主子?”

黑影逐漸走出那一方角落,微弱的光線打線上條精緻的五官上,是流歌不復得見的溫柔之色。

他道,“事成之後,我會親自接他回來!”

“二弟,當日你一份暗殺之禮將恨你入骨的瑾之送來,不知你若有知,是否已然後悔?”

【壹拾叄】

春日有風陣陣吹過,掀開了茅屋頂上些許茅草。

冥河之水冰涼入骨。

今日河水依舊澄澈,從下面還能夠看見上面一圈圈小小的漣漪。

像被打碎的琉璃盞,劃破五光十色的世界。

當瑾之再度從水中浮出的時候,忽然覺得臉上一陣陣的溫熱滑下。他茫然地伸手摸去,仰首才發現不知何時已經下雨了。

大概是水中極寒,這觸手的春雨,居然讓人覺得無比溫暖。

雨水打在溼漉漉的臉上,有春風、春花和春泥的味道。還有山谷的霧氣,鳳凰的羽毛……所有味道被盡含其中。

瑾之覺得自己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不由露出一抹笑。

長尾一次次拍打水面,被他輕輕抱在懷裡,一遍遍愛撫。上面猙獰的傷口已經淺淺癒合,失去腿骨的地方卻仍舊時不時作痛。

但這欣喜並沒有駐留很久,因為瑾之覺得有什麼東西擋住了自己頭上的雨水。而且,也隱約知道是誰,不敢也不想抬頭。

直到半晌有人跳入水中,瑾之驚覺被人輕柔抱住。

河水寒涼,那人手卻溫熱,幾乎灼傷他的肌膚。

誰都沒有開口,直到在水中有人撐起那把油紙傘,他低低開口,“瑾之。”

瑾之垂首看著水中自己抵在那人胸膛前的雙手,不語。

子寒繼而又開口,“瑾之。”

瑾之終於抬頭看他,眸中卻沒有一絲軟化的痕跡。他也緩緩開口,“殿下。”

子寒淺淺笑開,抓住他滑溜溜的蛇身,有些惡意地輕輕颳了刮傷口處,柔聲道,“還疼嗎?”

瑾之頷首,別開臉。

只是須臾之間,子寒抱起他翻身上岸,就勢一滾,兩人已在一旁的大樹之下。

傘被扔在一邊,瑾之的手被壓在身體兩側,漸漸化出同樣□白皙的雙腿。

一條小腿仍舊翻著未癒合的傷口,子寒緩了緩壓著瑾之的身子,坐在一旁,將自己的外袍遞給他,“穿上。”

瑾之接過,粗略送繫著衣帶,看著受傷的小腿被子寒小心翼翼從撩開的下襬抽出,默默不語。

子寒從懷中取出那柄匕首,又取出一個白玉瓷瓶,道,“待會會有些疼,你儘量忍著。忍不住了,就抓住我的肩膀。”

瑾之沒有問他要幹什麼,事到如今,就算被他再取出一根腿骨,大概也沒什麼意義了。

可當刀鋒刺入初愈的肌膚時,尖銳的疼痛還是讓他忍不住低吟出聲。

子寒下手異常的狠,這點瑾之早就親身體會。所以,當身體叫囂著傳來疼痛的時候,他也習慣性地用手死死掐住子寒的肩膀,讓自己的指尖隔著衣料狠狠嵌入對方的肌膚。

匕首在小腿上劃出一個當日腿骨長短的傷口,子寒用手指將兩邊開口的皮肉向外翻了翻,血液在雨水的沖刷下流淌得更加肆意。

瑾之痛的幾乎昏厥,緊咬的皓齒咬破了舌尖。

子寒見他痛得向後仰起的脖頸,看到順著脖頸流下來的一絲血跡。只能將瑾之狠狠擁在懷裡,伸出那隻沾滿了鮮血的手強硬地抬起了他的頭,強行摁住顴骨,撬開兩排緊咬的牙。然後看著那殷紅一片的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