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燭火熄滅了幾根，鳳亦然沙啞著嗓子說道：“去睡吧。”

“不要，我要看著你。”鳳蘭依無師自通爬*，鳳亦然無奈：“乖，會過病給你的，不能這麼任性。”

“不要。”鳳蘭依抱住鳳亦然的腰，死活不肯鬆開，只瞪得鳳亦然只要乖乖投降，兩人躺下，鳳蘭依窩在他懷裡，低聲說道：“你說皇上怎麼能這麼偏心？是不是我有了弟弟妹妹，我爹也會這樣？”

鳳亦然拍拍她的後背：“父皇從小就不喜歡我，小時候說我喜怒無常，所以我就改了，我變得人人都誇，說太子聰慧謙和，溫潤如玉，翩翩君子，父皇就說我心機太重，籠絡人心。逐漸長了，我也就對他不報任何希望了。”

“不難過嗎？”鳳蘭依聽得出來，他還是難過的，如今的事情如果換成是鳳亦辰，甚至是鳳亦安，皇上都不會這麼對他們，恐怕是恨不得加官進爵，讓全天下都知道他們有多能幹。

“早就習慣了。”黑暗中，鳳亦然的眼睛卻十分明亮：“蘭依，換成你，你怎麼辦？”

“我肯定要去他，我是不是你親生兒子，你憑什麼這麼偏心？”鳳蘭依聲音甘甜，帶著幾分困惑的軟糯：“鳳亦然不怕，蘭依喜歡你，他討厭你就讓他討厭去吧，以後蘭依也不喜歡他，誰讓皇上亂給你賜婚。”

“等咱們回京，非煙和思君已經成親了吧。”鳳亦然失笑，將她圈禁在自己懷中躺的更舒服一點：“反正要回京了，我病了，就讓沈同他們先走，咱們慢慢走，除了江南地界就帶你去玩好不好？”

“好。”聲音小了許多，鳳亦然透著月光一看，懷中的人已經睡著了人，輕輕的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吻了下，低聲笑了起來：“我對父皇，早就已經絕望了，二十年前，他要殺我的那一刻起，他的兒子鳳亦然就已經死了。”

抱著懷中的人，鳳亦然覺得死去的心臟似乎又跳動了下，微微閉上眼，掩去所有的傷痛與悲哀。

一個月後，通往江南的官道上又回覆了往日的車水馬龍，潮水退下去，碼頭也逐漸了有了往日興盛的模樣。

通州城並無受到水災的影響，距離京城雖然還有好幾天的路程，可是卻是東邊的要塞城市，一男一女騎著一匹通體雪白的白馬進城就迎來了無數的目光。

白馬不但白如雪，四個蹄子卻烏黑如墨，體型健碩，健步如飛，一看就是西涼的良駒寶馬。

“你們的馬多少錢？開個價吧。”一個略有些低沉的聲音響起來，左顧右盼等鳳亦然的鳳蘭依轉過頭，卻看到一個俊朗的男子，男子貴氣逼人，長得也極是好看，但是眉宇間卻帶著幾分不耐煩，彷彿跟她說話是浪費時間一樣，男子一開口，鳳蘭依幾乎瞧見滿街的姑娘都偷偷的瞄過來。

“不賣。”鳳蘭依拉住韁繩立刻拒絕了，開玩笑，這可是進貢的馬匹，連京城裡都沒有比這個更好看的白馬了，而且還是從鳳亦辰手中搶來的，別提多有成就感了。

“黃金一百兩。姑娘不妨考慮考慮。”男子聲音更加不耐煩了幾分，看到鳳蘭依的容貌怔了下，眼前的女子穿著普通，但是容貌著實是絕色。

男子只是怔了片刻，就從鳳蘭依的容貌中清醒過來，這麼高的價格，天下的女子大都貪婪無比：“說吧，要多少銀子？開個價吧，不行就兩百兩黃金，可別太貪心了。”

鳳蘭依鬱悶極了，在京城只有她這樣跟別人說話，男子彷彿東西已經是他的了一樣，果然是風水輪流轉，鳳蘭依態度更加惡劣：“說了不賣，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放肆。”男子旁邊的隨從立刻喝止，聲音有幾分細，尖銳的彷彿女子一樣，聽著有些像宮中的太監，鳳蘭依怔了下，隨後冷笑：“我就放肆了？怎麼著，不服氣你咬我啊，咬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