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剛傳出一聲輕輕的“喂!”,孫毅飛趕緊溫和地說:“羅雲,是你嗎?你好!上次的事,很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怨我沒有說清楚,不是責怪你,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真的沒有其它意思,你再別生氣了!”
“三。。。。孫毅飛,你好!那件事也不能全怨你,我也有不對的地方。當時聽到發生那樣的事,我有點懵了,一時太激動,你也別在意。”幾十天隔閡的時間不算長,羅雲好像覺得彼此已經陌生了,突然聽到孫毅飛直呼名字,羅雲一下子竟不知道該怎樣稱呼對方。
為了真正的愛,自尊掩蓋下的虛榮,變得微不足道,人們維護面子架設的所有防線,自行瓦解。誰也不用多做解釋,兩人本不該存在的隔閡,在理解中消失了。
聽到羅雲帶有歉意的話,孫毅飛剛才產生的所有顧慮,頓時煙消雲散,舒心的笑容佔領了臉龐,說:“還是這樣稱呼好,希望你能接受。我們這些山裡人,說話直來直去粗聲粗氣的慣了,也許是太直了,所以讓人很難接受,你別介意!如果你想打板子,就隨意打吧,我不會躲避的。”
羅雲的臉上,也掛上了微笑,對著電話埋怨道:“反正你是夠兇的!說話一點都不管別人的感受!”
兩人的關係,經過幾十個日日夜夜的煎熬,在相互諒解自責中,回到了正軌,彼此心裡都感覺到了,解除痛苦的笑臉,同時在電話線的兩端綻放。
矛盾,在相互心靈的默契中化解,顧慮沒有了,“哈哈”孫毅飛大膽爽朗的笑了,開起玩笑,說:“怎麼?又要記仇嗎?”
孫毅飛的笑聲也感染了羅雲,開心的笑容,在她臉上留下了兩個深深的酒窩。羅雲回敬道:“去你的!你才記仇呢!總把人家想得那麼差勁!誰又要記仇了?”
孫毅飛說:“恩還沒報,我怎麼敢呢?”他的臉變得嚴肅起來,繼續說:“上次的事,希望你不會有什麼誤解。我想,你一定能理解我們失去親人的感覺,大家不過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實在是太悲痛了!也許是情緒過於激動吧,真的沒有怨你的意思!這本不是你的事,你已經為我們做了很多,更沒有做錯什麼。如果有什麼誤會,給你帶來不愉快,你罵我一個人,我真誠的向你道歉,希望你有時間,再來我們這裡看看。”
羅雲說:“遇到這樣的事,誰都會難以接受,何況我也是軍人。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我們也在為邢志武的事悲痛,你代我們向他問候吧。過段時間,我們醫院可能還要派醫療隊去你們那裡,我可能也會去。”
“那可太好了!不過,我可要組織更多的人晃橋喲!哈哈…”孫毅飛笑著,在電話裡繼續開著玩笑。
“你可真壞!沒你這樣的!那我就是去了,也不去你們連!”羅雲完全忘記了歐陽醫生坐在旁邊,撒嬌的說。
歐陽醫生坐在旁邊,笑眯眯看著年輕人臉上表情的變化,他扶了扶眼鏡,臉上露出由衷祝福的笑容。
山裡連著下了幾場大雨,為防止山洪暴發給運輸帶來困難,汽車連正在加緊搶運物資。
賈軍運完水泥,正在開車回連隊,汽車行進在河灘裡。忽然他感覺聲音不對,巨大的聲音,超過發動機的轟響,如雷鳴一般從身後壓過來,他往車後一看,洪水像城牆般向他追來,離他不過幾百米,他本能的加速跑起來,不時回頭看看洪水離自己的距離。凹凸不平的河灘路,使汽車來回亂跳亂甩,無論如何也跑不快,眼看洪水要追上汽車,無奈之下,賈軍只好跳下汽車跑上山坡。
賈軍剛跑上山坡,他的汽車,便像皮球一樣被洪水捲起來,在水中跌跌撞撞不斷解體,一會兒便被衝得無影無蹤。賈軍流著眼淚,在洪水邊站了半天后,才走到最近的連隊。
賈軍拿起電話,要通了自己的連隊:“連長,我是賈軍。我的車讓洪水沖走了,實在來不及把汽車開出來,洪水來的太快了!”
賈軍剛說完,連長馬上問:“人有事沒有?”
“沒事!我剛跑到山坡上,洪水就到了。”賈軍還想解釋。
連長說:“你做的對!不要責怪自己,人是最重要的。”
連長的話,使賈軍的內疚減輕了不少,儘管淚水還在眼睛裡打轉,但臉上的愁容慢慢消去。
山洪引發一些山體滑坡,隧道里的滲水也在明顯增多,隧道的地面上,形成積水,孫毅飛在隧道里不斷來回檢查。
李中海來到隧道,看見孫毅飛,說:“指導員,你看這山還真夠邪乎的,別看光禿禿的,還挺能存水,哩哩啦啦的,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