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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盆擠過來,捂著嘴和鼻子,斜眼瞄了一下排長下身,把盆放在二排長跟前,轉身要走,孫毅飛說:“光拿個盆有什麼用?水呢?不拿水怎麼洗?”

戰士一愣,回頭看著指導員,說:“哪有水啊?”

孫毅飛說:“你們的水壺呢?水壺裡不是有水嗎?多拿幾個水壺來,別讓你們排長在這裡丟人現眼啦!”

眾目睽睽之下,二排長低著通紅的臉,蹲下身子,趕緊清理下身,孫毅飛順腳要把他脫下來的褲衩踢下車。

“哎!指導員,你別給我扔了!那個褲衩我才穿了兩次,還是新的呢!”二排長說著,差點光著屁股要站起來撿。

孫毅飛故意繃著臉,說:“什麼新的舊的?還嫌不夠丟人?不扔怎麼辦?還想晾在車廂裡現眼啊?沒把你的褲子一起扔了,夠對得起你啦!”

二排長擰著脖子,滿臉的不願意,可也無話對答。

李中海笑著說:“行啦!二排長,一個破褲衩,別心疼啦!到時候指導員給你買一打新的。還別說,你肚子裡還真有貨,我們這裡都餓得夠嗆,你還有滿肚子的東西,瞧你弄出來的那一堆?”

等二排長穿好衣服,孫毅飛說:“趕快弄點水沖沖,把車廂弄乾淨!”

車廂地板已經陳舊,木板之間縫隙很大,加上沉積了一層水泥,幾個戰士幫助二排長,很快把車廂清理乾淨。

車廂清理完了,孫毅飛這才釋放出藏了半天,快要忍俊不住的笑容,說:“二排長,看你五大三粗的,哪都比別人大一號,掛著一大嘟嚕的,瞧這通折騰!虧得今天車上都是禿小子,不然你還得嚇著誰?”

二排長低著通紅的臉,不服氣地說:“指導員,你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啦!誰還沒個走麥城的時候?再說,人吃百樣草,哪能沒個病災的?今天該著我倒黴!”說完,垂頭喪氣地靠著車廂,坐在地板上。

已經中午一點多了,早上在安陽兵站剛剛睜開眼,大家幾乎都沒有吃多少飯,早餓了,可列車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也不快走,速度越來越慢,十幾個小時可以走完的路程,忽然變得遙遠起來。

下午兩點多鐘,鄭州站到了。站在車門邊的李中海,看著滿站臺上拎著大包小包的人群說:“瞧!這麼多人?看樣子,堵在這裡的人至少也有上萬!”

孫毅飛站起來走到車廂門口,向外伸頭張望,說:“也難怪堵了這麼多人?月初發的水,到現在,京廣鐵路已經斷了二十多天,但願他們被堵的時間,不會太長了。”

偌大的車站裡,幾乎所有線路上都停著長長的列車,站臺上擠滿了等車的人,有的在地上鋪塊席子,躺在上面睡覺;有的背靠著背,席地而坐,無精打采的閉著眼睛;更多的人,眼巴巴注視著軍列,流露出焦急和無奈,目送列車從眼前緩慢透過。

一個小夥子提著行李追趕軍列,邊跑邊對車上的軍人高聲央求:“解放軍同志,你們是往南走嗎?我去株洲,帶上我吧!我家裡有急事!我在這裡等了十幾天啦,家裡真的有急事!”

李中海喊道:“同志,別追啦!我們去的地方離這裡也不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呢?你再等等吧!很快會通車的!”

看到這麼多人被堵在這裡,戰士們紛紛開始議論。一個戰士問李忻:“班長,你說咱們來這裡的任務,到底是什麼?”

李忻說:“咱們是鐵道兵,還能幹什麼?當然是搶修鐵路!你沒看見站臺上,那麼多等著通車的人?”

“一班長,不是說,一師的部隊已經在搶了嗎?一個師還不夠用啊?修一條百八十公里的新鐵路,也不過一個師來幹,這裡能有多少衝壞的鐵路?這麼多部隊大老遠的跑來,不會還有其他任務吧?”另一個班的戰士也加入進來。

李忻說:“怎麼可能呢?要是一個師夠用,二十多天了,車站也不會積壓這麼多列車和旅客!再說,如果是別的任務,附近有的是部隊,也可以調動,何必大老遠的把我們調過來?”

孫毅飛在一邊插話說:“一班長說得對!看來中央對這條鐵路能否及時通車,一定很重視,也很著急。洪水過去二十多天了,搶修部隊才開始大規模集結,說明鐵路損毀一定很嚴重,一個師的兵力,已經很難在短時間裡修復。京廣鐵路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鐵路,為什麼叫它大動脈?它要是一斷,就像人身上的血管被切斷一樣,京廣鐵路對於我們國家來說,正像人身上的大動脈一樣重要。我想,集中兵力在最短時間裡搶通京廣鐵路,才應該是軍委把我們從大老遠調來的目的。”

孫毅飛的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