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幾步,身子搖幌。段正淳搶上去將她摟住。甘寶寶身子一顫,暈了過去。
段正淳忙捏她人中。甘寶寶悠悠醒轉,覺到身在段正淳懷中,他正在親自己的臉,歡喜得便似全身都要炸了過來,腦中暈眩,低聲道:“淳哥,淳哥,我……我又在做夢啦。”段正淳緊緊抱住她溫軟的身子,在她耳邊低聲道:“親親寶寶,你不是做夢,是我在做夢!”
突然門外有人粗聲喝道:“誰?誰在房裡?我聽到是個男人。”正是鍾萬仇的聲音。
段正淳和甘寶寶都大吃一驚。甘寶寶大聲道:“是我,什麼男人,女人,又在胡說八道了!”段正淳在她耳邊道:“你跟我逃走!我去做小賊、強盜,我不做王爺了!”甘寶寶大喜,低聲道:“我跟你去做小賊老婆,做強盜老婆。便做一天……也是好的。”
鍾萬仇不得妻子許可,不敢隨便入房,但在窗外已見到一個男子的黑影,大叫:“你房裡有男人,我……我見了!”再不理會妻子是否准許,砰的一聲,飛足踢開了房門。
段譽給南海鱷神抓住了後領,提在半空,登時動彈不得。他的‘北冥神功’只練成一路‘手太陰肺經’,只有大拇指的少商穴和人相觸,而對方又正在運勁,方能吸入內力,其餘穴道卻全不管用。他正想張口呼叫,南海鱷神什左手按住他口,抱起他發足疾馳,直到遠離鎮靜南王府的僻靜之處,才放他下地,一手仍是抓住他後領,生怕他使出古怪步法逃走。
段譽苦笑道:“原來你改變主意,不想做我徒兒,要做烏龜兒子王八蛋了。”南海鱷神道:“誰說的?你先磕還我八個響頭,將我逐出門牆,不要我做徒兒了,然後再向我磕八個響頭,拜我為師。咱們規規矩矩,一清二楚,那我就沒烏龜兒子王八蛋的事。”段譽啞然失笑,搖頭道:“我不幹!我此刻給你抓住,全無還手之力,你殺死我好了。”南海鱷神道:“呸,我才不上你這個當,老子決不會給人驢得做上烏龜兒子王八蛋。你道我好蠢麼?”段譽道:“你好聰明,十分聰明!”
南海鱷神想出了‘妙計’,只道可以‘規規矩矩、一清二楚’的手續完備,就可化稈為師,豈知對方寧死不磕十六個響頭,盤算了幾天的如意算盤全然打不響,不禁大感彷徨。
段譽道:“你南海派的規矩,徒兒可不可以殺師父?”南海鱷神道:“當然不可以,只有師父殺徒兒,決沒徒兒殺師父的事。”段譽道:“那麼徒兒聽師父的吩咐呢,還是師父聽徒兒的吩咐?”南海鱷神道:“自然是徒兒聽師父的吩咐,你拜我為師之後,什麼事都得聽我吩咐。”段譽笑道:“現下你還是我徒兒,我叫你去奪回小師孃來,你辦好了沒有?”
南海鱷神道:“***,我跟雲老四動手打架,小師孃的老子也趕了來,乘機把小師孃搶了去。”段譽聽到鍾靈已逃脫雲中鶴毒手,心下大喜。
南海鱷神又道:“後來我又跟小師孃的老子打架,他打了一會就不肯打了,小師妨那時已自己走了。雲老四說,咱們得去萬劫谷殺了鍾萬仇。”段譽道:“為什麼?”南海鱷神道:“這件大事不可不辦,否則嶽老二在江湖上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人人都瞧我不起。”段譽奇道:“那是什麼道理?雲老四騙人,你不用聽他的。”
南海鱷神道:“不,不!雲老四是為我好。你不明白這中間的道理,我來指點你。那小姑娘是我師孃,已長了我一輩,她的老子便長我兩輩,***,鍾萬仇是什麼東西,怎能長我兩輩?非殺了他不可。雲老四還說,他要去搶鍾萬仇的老婆來做老婆,他是顧念‘四大惡人’的義氣,完全為我出力,奮不顧身,勉為其難。”
段譽更加奇怪,問道:“那是什麼道理?”南海鱷神道:“鍾萬仇的老波,是我師孃的母親,眼下也長了我兩輩。倘若雲老四搶了她來做了老婆,那就是嶽老二把弟的老婆,是我的弟婦。她的女兒就比我低了一輩,是我的侄女。你是我侄女的老公,是我的侄婿,也比我低了一輩。那時候我叫你師父,你叫我姻伯,咱兩個不是兩頭大嗎?哈哈!這法兒真妙。”
段譽哈哈大笑。南海鱷神道:“快走,快走,趕緊去辦了這件大事,這世上決不容有比嶽老二高上兩輩之人。”抓住段譽手,飛步向萬劫谷奔去。
段正淳聽得鍾萬仇踢門進房,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不能殺他!”輕輕掙脫甘寶寶的摟抱,鑽入地洞,託好了洞口木板。
鍾萬仇手提大刀,衝進詳盡來,卻見房中便只甘寶寶一人,忙到衣櫥、床底、門後各處搜尋,別說沒男人,連鬼影也沒半個,心中大奇。甘寶寶怒道:“你又來欺侮我了,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