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退下之後,七皇子又為難地望了望阿遙身後的兩個丫鬟。
阿遙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叫映雪和秋霜二人往後退一些,好叫七皇子待會兒說得痛快些。映雪二人知道這位七皇子素來性子好,且與成王府並沒有什麼瓜葛,這才安心退下,將地方留給七皇子和阿遙。
待人都走了,七皇子才釋然了些許。少卿,他攥著一個小巧的荷包,小心翼翼地遞到阿遙身邊。
“我今兒在這邊等著,是想勞煩縣主為我帶一個東西。”七皇子開門見山地說道。
阿遙想也沒想就將那荷包接了過去。那荷包並沒有什麼不同,上頭繡著蘭花,除此以外,再沒有別的圖案。阿遙捏了捏,裡頭還有不少東西,只是那觸感,似乎是豆子之類的。
阿遙好奇道:“這裡頭裝的是什麼,怎麼一粒粒的?”
七皇子靦腆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道:“這是相思子。”
“相思子?是何物?”
想要求人辦事的七皇子態度尤其地好,見阿遙好奇,不由得給她解釋道:“相思子是紅豆,得名於摩詰之詩: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因而,紅豆,總與相思系在一處。”
說完最後一句話,七皇子又臉紅了,不知又想起了什麼,臉上泛起了微瀾。
阿遙嘿嘿一笑,靠近著問道:“這文縐縐的東西我是向來都不懂的,不過,你都說了這是相思之物,想必是送給韓夫子的吧。”
“正是。”
“我就知道,肯定是送給她的。不過我就納悶了,這送東西,不送些能吃能戴的,送這些作甚?難不成,你想讓韓夫子把這紅豆當種子,來年再種幾株?”
七皇子不欲與阿遙說太多,這種有情人之間的事,跟個小毛孩兒是說不清楚的,沒準在阿遙眼中,送串糖葫蘆都比送相思子要實在。
說不通,索性就不說了。七皇子只道:“各花入各眼,縣主不喜,韓夫子未必會不喜。只是這荷包還是得勞煩縣主帶過去了。”
阿遙將荷包往上拋了拋,而後又立即接住,睨著七皇子,阿遙道:“這小小的荷包,又不是什麼大塊兒的東西,你怎麼不自己送?”
七皇子苦笑道:“我若能去,又怎會叨擾縣主。”
阿遙雖不知道這中間的道道兒,可是看在七皇子態度良好的份上,便決定幫這個忙了。不過,她也不是白幫的,阿遙回想了上次與七皇子出宮的經歷,覺得完全可以再來一次,於是道:“七皇子為人和善,又是成王殿下的弟弟,這忙,我是肯定要幫的。”
七皇子還來不及驚喜,阿遙轉頭又說道:“只是啊,我這幾日又是讀書又是考試,早就累壞了,正要找個由頭翹課出去鬆快鬆快呢,不知道七皇子可有什麼推薦的地方?”
七皇子笑意一僵,換了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
多日不見,這嘉寧縣主果然還是一樣的難纏。七皇子很想回絕,可看著阿遙似笑非笑,像極了五皇兄的模樣,愣是沒敢說出半個拒絕的字眼兒來。
七皇子嚥了咽口水,艱難道:“應該的,應該的。”
阿遙對著七皇子勾了勾手指頭,七皇子乾脆地蹲了下來,還沒有蹲穩當,就被阿遙一把勾住了脖子,瞧著她一臉哥倆好的神情道:“那你說說,咱倆什麼時候出去玩?”
“縣主決定就好。”
“一回生,二回熟,咱們都見了多少次了,早就成朋友了,還叫地這麼生分做什麼,你叫我阿遙吧。”
七皇子可不敢,他要是叫了,被五皇兄聽到又要說不清了。上回的五皇兄給他請來的夫子,到現在還在王府裡鎮守著呢,再得罪不起了。
他含糊地乾笑了兩聲,將稱呼一事含糊過去。
好在阿遙也不是揪著不放的人,與七皇子達成共識之後,心情大好,又答應了一定給七皇子將荷包帶過去,便招呼自己的兩個丫鬟回來了。
七皇子也不想多待,與阿遙告辭之後便出宮了。
阿遙得了出宮的機會,依照七皇子那好說話的性子,沒準還不止一次,早已經有了成算。這事,阿遙藏在心裡,本不打算和映雪秋霜二人說,可想想上次她倆因著自己受了罰,阿遙也不好再一聲不吭地出走了。
看來,出宮的事還得和蕭翎通通氣。
唉,阿遙方才還不錯的心情瞬間冷了不少,蕭翎,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和蕭翎說話呢。
阿遙是個守信之人,下午,她就偷偷翹了課,去崇文殿女學堂那邊找韓夫子。女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