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寧國公可不敢接。少頃,趙國舅再次出列,恭敬道:“皇上,這儲君須看治國之能。成王殿下縱然聰慧,然之前身染疾病,於政事上難免有多懈怠,較之大皇子三皇子甚至六皇子等,尚且有些不足。如今貿然立為儲君,實在難以服眾,望皇上三思。”
這等關鍵的時候,不管幾位皇子在底下撕地如何厲害,眼下都是要一致對外的。
幾位皇子後頭都有追隨者,如今有了趙國舅和寧國公帶頭,紛紛站出來道:“望皇上三思。”
皇上一眼看去,站出來的竟然佔了朝中四五,剩下的,有的不願與他作對,有的不敢與他作對。皇上冷笑了一聲:“成王自幼養在朕身邊,也是由朕親自教導。爾等今日這番做派,是在質疑朕無力教子,還是在質疑朕德行不足啊?”
“皇上!”眾人跪下,“皇上息怒!”
看著他們這樣,皇上說的無比諷刺:“一個個的,正事沒看你們做多少,卻將那結黨營私地勾當學了十成十。立儲之事,朕已經定好了,無須再議。諸位愛卿既然想跪,那就跪在這兒吧,什麼時候相通了君君臣臣的道理,什麼時候再去太極殿請罪吧。”
說完,皇上忽然站起來,揮了揮袖子就走了。
德公公立即跟上,看都不看這些人一眼。皇上什麼性子,別人不瞭解他還能不瞭解麼。皇上為人雖溫和,但該強硬的時候是一點都不會心軟的,這些人敢和換上對著幹,就該做好上書乞骸的準備。
被捧的久了,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德公公惡意地想著。
皇上走後,除了大殿上跪著的人,餘下的也三三倆倆的散了。以趙國舅和寧國公為首的大臣臉色都不太好,顯然是被氣著了,不過皇上沒讓他們起身,他們也不敢輕易回去。
邊上站著的幾位皇子臉色也不太好,只是礙於身份和麵子,不好外露太過而已。蕭翎掃了一眼,覺得沒趣,轉身就出去了。
與其在這裡陪著這些人浪費時間,還不如回王府看妻兒。
作者有話要說: 王爺要晉級了,阿遙也要跟著升級了,biubiubiu~
☆、事定
立儲之事; 無論在何時都牽動滿朝文武的大事,即便古往今來; 順利冊立、順利登基的太子實際上並沒有多少。
自從那日皇上在朝中宣佈; 要立成王殿下蕭翎為太子,並任由諸多朝臣在大殿之上跪足一天一夜也沒有動搖心思後; 朝中各方勢力便開始蠢蠢欲動了。
當今皇上上位多年; 朝中一直沒有多少風雨,除了邊關時不時地有一場小仗; 再沒有別的事由會讓當今分心。這樣安逸的環境下,才顯得這次立儲的突兀。諸方勢力; 也有了第一次直接的碰撞。
大臣之中; 有一半是跟著皇上的保皇黨; 皇上想立誰便擁護誰。另有其他幾位皇子的聯合勢力,一日日的上諫,絲毫不曾懈怠。而其內容無非就是讓皇上三思; 另擇他人。事情就這樣爭執了一月有餘。
不過,皇上決定的事又豈是那麼容易被動搖的; 更何況冊封的日子已經定下來的,禮部那邊也早就著手準備了。
也只有這些人,一直不願意放棄。從開始委婉的諫言; 到最後的死諫。
這鬧劇看的皇上臉都青了,若不是他還顧忌著名聲,他真想叫這些人直接死了算了。
不過,朝中眾臣連同另外幾位皇子都沒想到; 這次的立儲之爭會以怎樣的怪誕的方式收場。
因皇上自始至終都沒有對反對立成王為儲的朝臣予以懲戒,是以多數人便認為這事還有迴旋的餘地。十一月初,以趙國舅和寧國公為首的大臣,跪在宮闕下,來了一次規模甚大的伏闕上書。
結果,還沒等皇上出來,天邊忽生異象。
明明是萬里無雲的晴空,偏偏炸起了兩道驚雷,一道在空中劈開,另一道,則是直直地降到宮闕處,劈在了趙國舅等人眼前,濺起的磚塊差點將周圍的人給砸死。
這樣的驚雷,這樣的異狀,叫一眾人嚇地肝膽俱裂。
趙國舅幾個當場就暈過去了,最後還是被人抬著送回了府上。鬼神報應之事,向來為人們所忌諱。而這次的天雷來的轟動,叫周圍的人都看得真真切切。
這莫不是老天發了怒火,還是趙國舅等人心思不正,天理難容?
不說旁人究竟怎麼想,趙國舅和寧國公兩個,是徹底病倒了,一面疑心這天罰,一面憂心皇上會不會藉此機會奪了他們權,憂慮之下,病的更重了,竟連開口說話都不能了。都說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