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戰爭已經打響,爆炸的轟鳴聲不斷,這片被核輻射多次侵染的土地,它可以很好的展現出嚴冬的肅殺,但春意卻僅僅只是黃土上零碎的點點青綠,而顯然在這一戰之後這僅有的春意也將泯滅殆盡。
和樓靖的相處益發無拘後,夏安安閒來總喜歡借用樓靖那與通訊器分離開來的身份識別卡,開啟那間‘私人餐廳’的門,就就那麼靜靜的坐在裡頭,坐在小窗邊,曬著暌違已久的陽光,漫不經心的看著全息屏上的文字。
她以前從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熱愛著安逸,大概人都是如此吧,只有在失去了以後才會意識到當時的難能可貴。
背後那道幾乎把她洞穿的目光令夏安安回過了神,不想去探究那道目光出自於何人,她只是很好奇,一個人到底是如何在心裡有著其他人的情況下,又將身體交予另一個人的?把身和心自主的分離開來,難道不會感到奇怪,不會感到難以接受嗎?即便是她那個風流追逐‘真愛’的母親,愛著一個人的時候,起碼在那個人無法忍受主動離開以前,身和心都是完完全全屬於那個人的。
“大戰在即,還在胡思亂想什麼?”女人略帶茫然的眼,明顯深思遊離的狀態使得站在她面前的樓靖言語間染上了不滿。
夏安安抬起頭,雙眼恢復到原本的清明,搖了搖頭,未答。
沒有追問,或者說本就沒有指望夏安安回答,樓靖抬手習慣性的捏了捏女人的後頸,說:“保護好自己,平安回來。”他這樣對著夏安安說完,也不等夏安安回應便鬆開了手,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昂首面對眾人,鄭重而大聲的道:“我知道此刻在你們心中有著這樣或那樣的疑慮,現在的我甚至帝國都沒有辦法給予你們答案,但還是希望各位能記住,戰場之上容不得半點雜念,身為帝國的子民,你們不是在為任何一個人而戰,是在為這個國家,為東帝國而戰!”
樓靖字字鏗鏘有力,夏安安凝視著男人的側臉,她清楚這段日子男人是怎麼過的,帝國方面的壓力還猶在男人肩頭,蠢蠢欲動的合眾聯又施壓襲來,父親的生死未卜使得男人這段日子的心情一直很糟糕,即使從表面上來看男人似乎同往常並無差別,但生活在一起,再不明顯,也總能從一些生活的細節中發現細微端倪。本就不得清閒的男人,這段日子更忙了,處理帝國方面傳來的部分檔案,擬定和修改作戰計劃,都說能者多勞,這個詞據說是溢美之詞,然能者也是人,常常夏安安從睡夢中醒來便會看見之前明明和她一塊兒上床入睡的男人卻伏首於辦公桌前,不甚明亮的桌燈下,檔案處理器瑩白色的光映照在男人滿是疲憊的臉上,偶爾實在難耐了,男人就會後仰靠在椅背上休息一會兒,閉著眼,眉卻仍是緊皺著的,一隻手舉起在眉心一下一下的捏。有時男人也會發現她的暗暗窺視,每每這個時候男人就會出神的望著她一會兒,而後啞著嗓子問:“怎麼還不睡?”
記憶中樓靖並不是一個多麼溫情的男人,話語再溫和,臉上的笑容再溫柔也不是,但現在她卻模模糊糊的感到,也許樓靖也真的是有些喜歡她的吧!不確定卻仍令她感到很高興。
而就在夏安安再次遊神的檔口,樓靖已然再次開口,說:“另外,我還希望各位能謹記,你們都是帝國的精英,短時間內無可取代的一部分,不要一時意氣用事輕忽了自己的生命,帝國需要的是能為帝國效力,為帝國二站的戰士,而非等著帝國頒發殉國榮譽獎章的屍體,這一點我希望各位能時時牢記在心中。”
大概樓靖的威勢實在逼人,在場有不少人在聽罷樓靖的話後都無意識的應了聲,那態度在夏安安眼中就彷彿小學生在回應老師的問題一般自覺、崇敬。
至此樓靖的話也說完了,匆匆離開前他不忘又看了夏安安一眼,夏安安回以淺笑。
很快,機甲艙內的所有駕駛員開始準備進駕駛艙,青鸞就停在擬獸旁邊的緣故,夏安安一腳踩上升降梯的時候,恰好樓煌也在此時按下上升的按鈕。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算近,但由於又剛好面對面的緣故,連視若不見的可能都沒有。
自從那次對戰以後也有十多天了,兩人還是第一次這樣面對面,就好像雙方都在刻意的避開對方一樣,那一次的對戰是她僥倖贏了,雖說是贏了,但她也未見得有多少喜悅,她很清楚那不是樓煌真正的實力,大概和樓靖一樣,身上揹負了太多的壓力,致使對戰的時候接二連三的出現失誤。
只是男人這分明的發揮失常,夏安安原以為男人會要求再戰,卻沒有,很怪異的,男人的表現就好像他真的輸了一樣。
雖然從某些方面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