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命還真是硬,那日被氣得只剩下一口氣都能活過來,她得在夏姜芙跟前多提提老夫人才是。
夏姜芙並沒將蘇府的事兒放在心上,她相信顧越澤,定是孫夫人弄錯了,臨近雲生院新樓開張,盧氏送了張清單來,上邊羅列了開張那日宴請的貴客,她粗略的掃了眼,好樣的,除了宮裡那幾位,京裡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都在名單裡,甚至連塞婉公主也在邀請之列。
秦臻臻坐在邊上,好奇的瞄了眼,赫然看到她父親繼母的名字,心裡有些擰巴,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她成親後,秦府就沒關心過她,相比時不時送綾羅綢緞金鎖銀鎖來的國公府,秦府像沒有她這個女兒似的。
“母親,那日雲生院熱鬧,我就不去了,在府裡陪陪大嫂。”她不想看繼母假惺惺的嘴臉,以前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今不同了,夏姜芙對她好,讓她有了底氣。
夏姜芙扭頭看了她眼,笑道,“哪兒有人不喜歡熱鬧的?姑娘們排的戲精彩絕倫,你肯定會喜歡的,你大嫂那邊我問問,她要喜歡我們一起去。”出了前三月,寧婉靜的肚子小心點不會出事的,總在府裡悶著不是辦法。
秦臻臻沒和夏姜芙逗彎子,直說了不想看見繼母的事,夏姜芙笑意更甚,“那天人多,你見不到她的,我讓針線房給你備兩身衣衫,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
正好蘇之荷和李氏來,夏姜芙讓她們也一塊去,蘇府的成親宴去不了,這不還有宴會等著嗎?
蘇之荷拉著夏姜芙好一通感謝,又問夏姜芙如何在最快的時間裡把氣色養好,說起養顏,夏姜芙不藏私,從洗臉護膚到上妝,認真的為蘇之荷講解步驟,李氏在旁邊驚得張大了嘴。
以夏姜芙所說,從早到晚除了圍著鏡子打轉哪兒做得了其他,後宅事情繁瑣,離不得人打理,也就夏姜芙才敢這樣。
蘇之荷認真聽著,不時抬手在臉上比劃問‘是這樣嗎?’反反覆覆確認過擦臉抹霜的順序和動作後,才說起來意,“不知老夫人身體怎麼樣了,之前我和三弟妹想去探望,被嬤嬤攔在院外,身為兒媳,婆婆病了哪兒能不過問。”
她攪著手帕,一臉憂色,本意是含沙射影剜夏姜芙幾句,誰知夏姜芙壓根沒往心裡去,還朝她翻了個白眼,一副‘你傻’的表情。
“閻王爺真要她死,別說咱幫不上忙,就是老侯爺從棺材裡爬出來也沒用,你們啊。。。。。。”夏姜芙搖搖頭,真的是太不懂老夫人性情了,得虧她起不來床,否則第一件事就是折騰她們,蘇之荷竟一而再再三想侍奉老夫人,自討苦吃啊!
蘇之荷懵懵懂懂的眨了眨眼,“我們怎麼了?”
“你們啊,有什麼事還是先問問二弟三弟的意思再說吧。”家醜不可外揚,顧泊冶不和蘇之荷說府裡的事,但畢竟夫妻一場,不會眼睜睜看她上門自取其辱而坐視不理吧,夏姜芙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轉身讓丫鬟把賬房的叫來,有些事,早處理早了事,她記得蘇之荷找過她兩回,上次被孫夫人打斷有些事沒來得及說,該二房三房得的銀錢她一文不會貪。
夏姜芙有命令,賬房的小管事來得很快,賬房先生被調到顧越澤身邊後,賬房的事一直他管著,二房三房的銀錢也是這兩日才算清楚,不是他算數不好,實在是牽扯到諸多理不清的賬,夏姜芙讓她們把兩房的月例全交出來,兩房的下人暫且不說,除了二老爺三老爺二夫人三夫人,下邊還有幾位少爺小姐,蘇之荷所說,二老爺有三個庶女,兩個已經嫁人了,嫁了人不用算月例,但是有嫁妝啊,侯府關於庶女的嫁妝他心裡沒底,問侯爺,侯爺很是冷淡的倪了他眼,他能有什麼法子。
再者,李氏是繼室,原三夫人死後三老爺是過了幾個月才續絃的,這幾個月的月例要扣除。。。。。。
總之就是,這筆賬,換作他師傅回來也要花些日子才理得清楚。
他將數目先給夏姜芙過目,夏姜芙輕輕擺了擺手,“直接給二夫人三夫人看,有什麼不懂的你給她們解釋,”
蘇之荷笑著推拒,“我相信大嫂,不用看了,大嫂能為我們考慮我們已經心滿意足了。”
夏姜芙卻堅持,俗話說談錢傷感情,不談錢連感情都沒有,她既然出了這個頭便不想落下什麼話讓二人埋怨,“二弟妹三弟妹看看吧,若有不妥的提出來再議。”
見她態度堅決,蘇之荷倒不好一直拒絕了,拉過李氏,二人認認真真看了起來,李氏也是主持過後宅的,算賬她不怎麼厲害,好在每一筆錢都白紙黑字寫在紙上,當她看到她的銀錢比蘇之荷少了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