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公司名義重新又買回了海濱的大量樓盤。
結果,過戶手續剛一完,就很倒黴地傳出政府出面登報澄清的訊息,馬戲團因各種種原因考慮,不再準備入駐海濱。
整個樓市,都崩了,房價一洩千里,以前是一天五百一千的瘋漲,現在是每日五百一千的瘋跌。
整個泡沫都湮沒。
認賠殺出?在海濱的樓市,已經成為一種不可能。
買漲不買跌,這種心態,不僅適用於股市,更適用於樓市。
他堅信,海濱沒有那麼容易玩完,只要熬過一年至二年的低迷期,這個著名海島城會再現輝煌,但是,問題就在於,眼前的局勢,他根本過不了這個低迷期。
緩緩地閉上眼睛,從來沒有過的挫折感。
現在,房地產公司天天被人上門鬧場,投資公司完全靠得是非法集資的方式,才以短時間內籌集那麼多資金,而且公司註冊時,經營形式也僅侷限於股票、基金證券投資,借貸者們怕血本無歸為了讓他還錢,抓住這一點,要告他這法人代表詐騙罪,不無道理。
法庭的傳票,他已經收到。
老實說,如果父親還沒有出事,這些小事他根本不看在眼裡。
過去,他總是象個被寵壞的小孩一樣,憑著大人的嬌寵,肆無忌憚地行事。
但是,現在的局面,已經無法收場,特別是,當初原本很多的借貸者都是衝著高明海這三個字才全心信賴他。
“阿賢,我馬上送你和你父親離開中國!眼前的局勢,不想坐牢的話,你必須躲個兩三年!好漢不吃眼前虧!”所有人都這麼勸他。
是啊,他答應過父親,陪他一起走,但是,日子越臨近,有些人和事,他卻越放不下。
他想問她,藍芹,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雖然,他知道這個問題,只是自取羞辱。
死就死吧!最後一次機會,他不想放棄。
他扔掉菸頭,邁向病房。
……
病房裡,藍芹在照顧著傅凌。
只是,明顯有點心不在焉。
“藍芹!”傅凌喊她。
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早上的時候,他看見她一臉想哭卻哭不出來的神情,呆呆地坐在走廊外面。
“啊!”她回過神來,“是不是餓了?到時候吃早飯了,我去打粥給你!”一大早,怕病人餓壞,她很早就過來照料了。
伸伸手,滿掌,抓都抓不住她,她已經走遠。
十分鐘以後,她到醫院樓下的餐廳,買了一大碗熱騰騰的白米粥,和一些下粥的小菜。
她回來時,走路的姿勢很怪,雙手捧著粥,卻離自己很高很遠。
“粥來了!”她放下粥,離他遠遠的。
“你慢慢吃,我去門口等你。”說完,她就想走。
“藍芹,你也吃點!”他才剛一伸手,已經被她推開,她捂著唇,小步奔向洗手間。
裡面,傳來,很清晰很清晰的乾嘔聲。
他怔住。
一會兒,她才緩慢步出來,雙眼紅紅得,顯然,剛才嘔吐得相當難受。
“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傅凌已經隱隱覺得不安。
“不是,我懷孕了,胎兒還不滿五週。”她搖頭,坦白,“清晨的時候,反應會重一點。”
相較她的平靜,傅凌覺得自己整個人彷彿被雷擊中了一般,全身心久久無法動彈。
“什麼……時候發現的?”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澀澀的聲音。
“前天,發現自己根本聞不得粥味。”她苦笑。
肚子裡的,一定是個特能折騰的孩子,才第29天,居然已經有妊娠反應。
這幾天,她整個胃口都在改變,吃菜的時候,見不得芹菜,連條絲都要夾掉,一見到動物內臟,馬上有反胃的感覺,被個小豆芽折騰的飲食習慣居然和高以賢一模一樣。
“你……準備、怎麼辦?”他有點擔憂。
原來,知道她懷上另一個男人的骨肉時,心情是這麼複雜、難受。
“不知道。”她搖搖頭。
這種心情,很迷茫。
知道懷孕以後,心情迷茫到根本形容不出來。
齊暖說,騙你的話,我現在就出去被車軋死!
高以賢說,對玩膩了的女人,我從來不給解釋!
她替自己開了藥,開水從溫燙到冰冷,最後,她抱著自己痛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