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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對方的外套、羞紅耳根、用堅決的眼神凝視對方……
這些代表了什麼?
他應該走過去,去聽清楚他們的對話,如果她在向殭屍臉告白,他可以用不在乎的口吻嘲笑幾句,或者再任性點,他直接上前對殭屍臉揮拳,或象那一日一樣當眾表演吻戲,宣示自己的主權。
但是,不可笑嗎?連他自己都覺得幼稚、可笑。
他怎麼會以為她是為了他才找到這裡來?
好好的失蹤,可能是讓她的心理有很沉重的負擔,所以,她找了殭屍臉來幫忙,從A城到新疆,每一個腳步,她都信任的跟隨對方。
他都差點忘記了,他是怎麼認識藍芹的。
也在這片土地上。
她為了追愛,毅然女扮男裝。
所以,現在歷史在重演?
唇角一扯,也淡淡地自嘲。
每天這樣守著她,困著她,算什麼?怕她走了,怕她選了別人,卻忘了,即使再怎麼惶然,再怎麼患得患失也沒有多大的作用,守不住的,還是守不住!
高以賢,上前,問個清楚,死個痛快,然後痛過以後,瀟灑地一切重來!
他看著眼前車來車往的馬路,對面那兩道逐漸遠去的身影,想要追上前的腳步卻被泥漿凍住了一樣,璀璨明亮的路燈一時之間刺得他的眼睛發酸,讓他無法盯凝下去。
深呼吸幾口氣,他沉步跟上。
他不要逃避!
他要問清楚,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親眼見他們走進那間招待所,追上去,他走向服務檯:
“請問,剛才進去的那位藍小姐住幾號房間?”
對方用看鄉巴佬一樣的目光,鄙夷地看了他好幾眼。
“找錯地方了,這裡沒有姓藍的住客!”藍的姓氏並不很多,招待小姐翻都不用翻。
對方的態度很敷衍象在打發叫花子一樣,但是,他還是耐著脾氣:
“那夏雨,有這個人嗎?”
“沒有!”招待小姐不樂意幫忙,一口回絕。
“傅凌!這個人總有了吧!”因為對方的態度,他的脾氣也開始不佳,“剛才他們一起進去的,難道你都看不到?!”是瞎了嗎?!
“當然有傅隊長這個人!”招待小姐頂嘴,“剛才一起進去的兩個人是住一個房間的!但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他們的房號?!”
住一個房間?!
“你哪隻眼睛瞎了,一男一女怎麼可能住一個房間!”他勃然大怒,“你們招待所都不檢查嗎?沒有結婚證,怎麼可以光明正大就住在一起!”他太憤怒,有點失去常性地去指責招待所工作人員失職。
因為,男女有別,藍芹不應該一點也不考慮他的感受!
招待小姐被這鄉巴佬突如其來的壞脾氣氣瘋了,冷冷譏諷,“客人要住在一起,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更何況從第一天進來到現在他們一直住一個房間,聽說在草原裡也只領一個帳篷!人家男女朋友要住一起,關我們什麼事情?!就算這兩位客人用掉房間裡整盒的避孕套,關你這流浪漢什麼事?!!”雖然是招待所,但是原本就對外開放,旅店裡什麼事都會發生,就一男一女住一個房間有什麼奇怪?!
要住在一起?從第一天到現在?用掉房間裡整盒的避孕套?
這代表什麼?
舊情復燃?
肺葉再次傳來毀滅般的悶痛,只是,明明,他的傷口早就痊癒。
藍芹,我能容忍一切,甚至可以容忍你的心裡沒有我,但是,我容忍不了背叛。
明明,臨走前,他已經明明白白告訴過她。
但是,她居然……
開始笑,他居然笑彎了腰,為自己的可笑。
這算哪門子的背叛?從來就沒有得到過的感情,憑什麼說人家背叛?!
只是,舊情復燃而已!
笑聲裡,他覺得痛。
真的很痛,不可抑制,痛到連呼吸都透不出來。
女人絕對寵不得。
若寵上了天,女人就會覺得這個男人可以任她予取予求。
他對她的寵,絕不是小小的,一點點而已,所以,才會讓她覺得,他一直死心塌地,無論珍惜與否都不重要吧。
同一架班機,一前一後,他沒有試圖和經濟艙裡的那對男女打任何招呼。
現在,他沒收所有寵愛,他的心,自己疼、自己愛,不需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