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裡的目的不是為了見長輩,但是被特納指著鼻子責難,難言的難堪感,排山倒海而來。
“離過婚,不是她的錯!”馬上明白情況的高以賢,口氣依然很淡,但是將筷子重重拍下的動作,代表,他也生氣了。
兩父子就這樣槓上了。
兒子和他有多久沒說過話了?快有十年了吧!只有他這做父親的清楚,兒子的個性一旦犯倔,就像一團烈火一樣無法撲滅。但是,沒想到,今日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破功。
高父覺得自己血壓瞬間飆升。
“憑我兒子的家世,憑我兒子的樣貌,憑我兒子的能力,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偏偏選中殘花敗柳?”高父對著她的話,開始一點也不客氣。
殘花敗柳?
她的臉色更加失常了,一雙小手揪得很緊。
從小到大,她從沒遇見過這樣的局面。
離婚是她愛過、透過後最坦蕩的選擇,但是,沒想到在世俗的眼裡,會那麼不堪。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起身,拾起自己最後的尊嚴,決然離開。
但是,不行!
因為,她此行的目的。
“自己的兒子也沒多幹淨,睡過的女人沒有成千也有上百,憑什麼封建到要求對方一定要夠清白?!”高以賢冷然嘲譏,他沒想到一個上洗手間的功夫,父親已經調查到藍芹的底細。
那怎麼同?!
高父瞪眼,但是偏偏被兒子這一堵,又什麼話也反駁不出來。
“我……”她張口結舌,不知道在這劍拔弩張的當下,她自己該如何說明,她和高以賢並沒有他們以為的那種關係。
而且,此時提出父親那事,好像更不適宜。
但是,沒想到,高父反而主動提起來:“聽說她爸爸現在還在‘雙規’中,腦袋清醒一點的人,都知道該離她遠一點!”高父大吼。
她一震。
這段日子,她太焦急,沒有深思過小姨為什麼吞吞吐吐告訴她,這段時間儘量少找姨夫。更沒有往深層想過,媽媽為什麼忍了一輩子,會在此時對原本就形同虛設的婚姻提出解除的要求。
大家都在明哲保身,避忌著什麼。
也許,她懂,只是無法接受而已,才逼迫自己不懂。
見慣世面的黃伯伯,幾句話,就明白了這對父子爭執的原因。
“小賢,別怪你爸故意針對這位小姐,實在是大家條件的落差太大,你爸對你討老婆從來沒什麼要求,一直反覆和我重複過,只要你喜歡就好,但是,對長輩而言,至少也得對方身家清白。這位小姐結過婚,父親政治面貌也不清白,這樣,對你父親來說……要接受,也太困難。”黃伯伯給與她的目光也冷淡了下來。
黃伯伯的話,看似勸說,但是擺明站在高父的統一戰線上。
她的雙腳好像被人捆住了一般,各種各樣的難堪,迎面毫不客氣的潑來。
不僅沒人會幫她,而且,只會落井下石。
高以賢在心裡冷笑。
這樣的局面,他已經早就知曉,但是,真實遇到的時候,原來,袖手旁觀,真的是有點難度。
突然,他好看的五官放鬆了,唇角有一彎讓人無法琢磨的笑容。
“但是,怎麼辦?就算她條件不得長輩的意,就算她父親政治面貌不清不楚,我只清楚、肯定一點,她是我未來兒子的媽媽。”他刻意將自己的掌拂向她平坦的小腹,引導長輩們做出錯誤遐想。
兩個長輩都冷抽一大口氣,連她也無聲的抽了一口氣。
“你……們……有了?”木已成舟,米已成炊?
高父剛才大吼大叫的聲音,已然有點犯顫。
她僵住,僵到已經覺得自己成了被當場定樁的木頭人。
高以賢,他?……這是在幫她?!
“誰也別想動我兒子的壞主意,不然,你們會看到哦啊一個男人即使翅膀沒有你們強壯,但是不惜流血也要保護自己妻兒的模樣!”他的唇角還在笑,說出的話陰寒到,能直接了斷兩位長輩其他任何想法。
高父被兒子冷聲威脅到一句話也吭不出來。
黃伯伯更使馬上決定不攤這淌混水。
“本來今天來找你,是想找找辦法讓我老婆怎麼樣才能不擔憂到日夜流眼淚,嚴重影響胎教,阻礙我兒子身心健康發育,但是,顯然,我天真了,除了欺負她,你根本無意幫忙!”他的聲音很冷。
兒子就這麼毫無感情的用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