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方炎出聲喊道。
劉意轉身看向方炎,問道:“大叔,你還有什麼事嗎?”
“你是花城人?”方炎問道。他從女孩子的說話聲音當中聽出了花城口音。
“是的。我家是花城的,但是——我們家的條件不太好。”劉意聲音委屈地說道。
“因為你的家庭條件不太好,所以你就想著要走捷徑?”
“——”
“給你的父母打電話。”方炎說道。
“什麼?”
“就說你要請他們看天南星的演奏會。”
“可是我——”
“照我說的去做。”
“可是——”
“不要再讓我重複自己所說的任何一句話。”方炎板著臉說道:“浪費我的口水,別人還以為我在灌水。”
劉意不再詢問,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撥通了母親的電話號碼。
等到劉意結束通話電話後,方炎從懷裡取出三張多餘的票出來給她,說道:“如果不知道自愛,就永遠沒有自尊。陪你的父母看一場音樂會,多看看他們的臉,想想他們為你付出過什麼——”
方炎說完,轉身朝著貴賓檢票口走了過去。
“大叔,你的名字——”
方炎擺了擺手,很快就消失在劉意的眼神注視之下。
劉意的父母趕過來時,看到女兒坐在音樂館的臺階上面發呆。
他們的衣著簡樸,臉上皺紋深邃。和無數普通孩子的普通父母一樣。這才是真正的生活。
劉意的母親把女兒從地上拉起來,幫她拍打裙子上的灰塵,說道:“傻孩子,怎麼坐在地上了?地上冷,對女孩子的身體不好——要是凍壞了可怎麼辦?”
劉意的父親嘿嘿地笑,看著面前龐大豪華的建築群有些猶豫,說道:“小濤,怎麼想到要請爸爸媽媽來聽這個呢?我說不來吧,你媽非說讓我們來看看——這得多少錢啊?要不你和你媽進去,我就不進去了吧?我在江邊順便溜幾圈,一會兒等你們看完我們一起坐車回去。”
劉意強忍著奪眶而出的眼淚,拉著母親的手笑著說道:“不花錢,這票是別人送的。你和我媽進去看,我就不進去了。”
“這可不行。還是你和你媽進去看——”
“爸——”劉意哭著說道:“你們就聽我這一回吧。你陪我媽進去看,我在外面等你們。晚些時候我們一起回家。”
“好好。我進去,我和你媽進去——”劉意的父親看到女兒哭了慌了手腳,趕緊說道:“你別哭啊。我進去還不成嗎?”
“爸,謝謝你——”劉意把手裡的兩張票塞到父親手裡,說道:“你們快進去吧。演奏會快要開始了。你們在貴賓廳,如果找不到座位就請工作人員帶你們進去——”
“爸知道,爸知道——這孩子,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呢?”
劉意站在原地,看著父母一前一後地走進了音樂館。
她把手裡剩餘的一張門票隨手塞給一個在旁邊巡視尋找目標的女孩子,低聲說道:“如果不知道自愛,就永遠沒有自尊——”
說完,她大步朝著臺階下面走過去。
她會進來的,依靠自己的努力走進來。而不是用這種卑怯屈辱的方式——
音樂館內部的後#臺化妝室,無數的工作人員正在緊張有序地忙碌著。
這不是天南星組合的第一場演奏會,卻是天南星組合最重要的一場演奏會。
因為花城是天南星組合兩位成員的故鄉,他們打出去的廣告詞也是‘還鄉’之旅。這兩年風靡大江南北的女孩子將要在自己的父母親人、自己的鄰居師友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華,接受他們的評判。這個意義非同凡響。
如果表演結束,花城媒體傳來的是一片罵聲或者批評聲,將會讓蔣欽和袁琳如何自處?將會讓他們這些團隊工作人員如何自處?
所以,每一個人都很嚴肅認真,力求將每一個細節都做到完美。
最輕鬆的就應該是蔣欽和袁琳這兩個當事人了,她們此時正坐在梳妝檯前做頭髮。
“琳琳,叔叔阿姨今天來了沒有?”捧著一盒草莓吃得正歡的蔣欽出聲問道。
“來了。”袁琳頭也不抬地回答道。“我早就給他們預留了最好的位置。他們的寶貝女兒來家門口演奏,他們怎麼可能不來?不僅僅他們自己來了,他們還自掏腰包買票,把我們家三姑六婆甚至遠的不能再遠的親戚都給邀請來了——你現在明白為什麼咱們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