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它,就能——”
薩曼莎說到這裡,目光跟林軒相對,突然想通了一個問題:“元首的消失,是因為這種仙丹在起作用嗎?”
太多複雜線索交織在一起,讓本來明明白白的真相變得異常複雜起來,怪不得昔日亞歷山大大帝要揮劍斬斷繩結,因為那些紛亂如麻的繩結堆積太多,糾葛太深,唯有一劍斷之,才能解放人的思想。否則,費力去解,抽絲剝繭,只會讓人發瘋。
“停,停下來,停下來!”駱原突然大叫。
林軒苦笑:“是啊,我們應該停下來了,走了這麼久,始終沒有遇到一個能解開困惑、放心休憩的節點,只是在一個謎題套一個謎題的黑暗路上行走,無休止地苦思冥想。這樣的路,只會把人的腦力熬幹,變成植物人。停下來,放棄一切已知的線索,或許就是最好的選擇。”
他背靠著鏡面坐下,放鬆四肢,讓自己保持一個比較舒坦的坐姿。
薩曼莎也坐下,但臉上的肌肉仍然是緊繃的,根本無法鬆弛。
“這是一顆仙丹?”駱原表示懷疑。
他一直把水珠當成是“暗鏡”,即容納一切、洞察一切的神秘視窗。如果是仙丹,除了吞服,沒有第二種處理方法。
他當然看過嫦娥奔月的故事,那個愚蠢的女人完全忽視了西王母的警告,兩粒一起吞下,拋棄後裔而去,上演了一出千古遺憾的苦情戲。
“薩曼莎,你還知道些什麼?”駱原向薩曼莎吼著。
他等了那麼久,不甘心功敗垂成,必須要獲得一個滿意的結果。
薩曼莎搖頭,根本不想跟駱原共享那些來自俄羅斯安全域性的資訊。更何況,目前所有資訊都是碎片化的,根本融合不到一起,對開啟鏡面毫無幫助。
“告訴他吧,那樣大家才能合作下去,誰都不會有生命危險。”林軒明白目前的情況下,駱原佔據絕對的先機,盲目對抗,只會導致無謂地自損。
薩曼莎冷哼了一聲,眼睛望向別處。
“喀拉”一聲,駱原手中的槍子彈上膛,指向薩曼莎:“告訴我,你還知道些什麼?俄羅斯安全域性到底要在喜馬拉雅山脈幹什麼?這裡是中國、印度、尼泊爾的地盤,你們俄羅斯人有什麼權利橫插一腿?”
突然之間,駱原面目猙獰,凶神惡煞一般,變成了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林軒沒有插嘴,因為他也想看看,薩曼莎究竟是不是還隱瞞了其它細節。他累了,身體累,心更累,在無數謎題之間顛沛流離,四處碰壁,就算是再堅強、再勇敢的鐵人都有崩潰的時候。
他看著薩曼莎的側影,凝視她筆挺的鼻樑與微微嘟著的紅唇,很期待從她嘴裡再說出一些珍貴線索來。
“冷靜下來,尋機突破,不可以冒失妄動,現在已經到了真正的圖窮匕見之時了——”他能感覺到鏡面反饋過來的森森寒意,也能察覺駱原刀子一般的目光正在他和薩曼莎的臉上來回掃視,猶如擇人而噬的超級困獸。
“一首詩。”薩曼莎慢慢地開口,“加哈涅夫曾經說起過一首普希金的詩。”
駱原點點頭:“哪一首?是什麼句子?”
薩曼莎回答:“是普希金的那首《致西伯利亞的囚徒》。”
亞歷山大??謝爾蓋耶維奇??普希金是俄羅斯著名的文學家、俄國最偉大的詩人、現代俄國文學的奠基人,也是19世紀俄國浪漫主義文學主要代表。那首《致西伯利亞的囚徒》是他於1827年創作的詩歌,它向在殘酷的環境裡受難的革命者送去了詩人忠誠的友誼、必勝的信念、熱情的鼓勵和崇高的敬意。
幾乎在薩曼莎說出那首詩名字的同時,詩中的句子已經浮現在林軒的腦海中:
“在西伯利亞礦坑的深處,
望你們堅持著高傲的忍耐的榜樣,
你們的悲痛的工作和思想的崇高志向,
決不會就那樣徒然消亡。
災難的忠實的姊妹………希望,
正在陰暗的地底潛藏,
她會喚起你們的勇氣和歡樂,
大家期望的時辰不久將會光降;
愛情和友誼會穿過陰暗的牢門
來到你們的身旁,
正像我的自由的歌聲
會傳進你們苦役的洞窟一樣。
沉重的枷鎖會掉下,
黑暗的牢獄會覆亡,
自由會在門口歡欣地迎接你們,
弟兄們會把利劍送到你們手上……”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