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定這個案子,會成為你官府生涯中的第一個敗筆了,輕衣默默地想著,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如果一個人總是成功,完全沒有失敗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意思吧,何況能夠見識到這樣一件案子,也算是很不錯了。
“你知道了什麼?”展昭驚訝地看著輕衣的背影,可是卻來不及深究了,因為衙役來報,陸少洪陸老爺終於熬不住酒精的折磨,離開了這個世界!
遠遠地聽見輕衣的聲音傳來,“本來應該是一出豪門慘劇,被繼承人卻安然無恙,不相干的狀師反而莫名罹難,好像沒有死到點子上。如果本案與陸家有關,那唯一的聯絡只有遺囑。你就去看看,遺囑是怎麼寫的,或許會猜測到什麼。”
在刑部公堂上,陸家姐妹並肩站著,展昭坐在一邊旁聽,蕭雲兒拿出被火漆密封的信箋道,“這是陸少洪老爺子的遺囑,公證人是楊名狀師,由於楊狀師罹難,所以由我代為宣讀。”
當蕭雲兒念出一錘定音的最後一句,兩張臉空白了片刻時間,然後,陸秀眉笑得理所當然,陸雲眉苦笑得理所當然。這種出奇平靜的表現,彷彿剛剛發生了一件天底下最正常的事情。
當然,大家已經可以猜測得到,陸少洪的所有家產,無論是房產地契,還是金銀珠寶將通通留給他的長女——陸秀眉,而這個本來就不應該來到世上的陸雲眉理所當然地什麼也沒有得到。
展昭走過去,將一封同樣密封了的信箋交給了陸雲眉,說道,“這是衛國公主交給你的,她讓我對你說,希望你能夠幸福。”
陸雲眉莫名其妙地接過這個陌生的人送來的陌生的信箋。
而展昭又走過去對陸秀眉問道,“本來在這種時候,我不該打擾死者的親屬,但是由於職責所在,我還是要問你一個問題,在楊名楊狀師死的那一天,你有沒有送信給他。”
“當然沒有,我們已經好些日子沒有聯絡了。”陸秀眉淡淡地道,“雖然我們曾經有過一段交情,但是那不過是年少輕狂的時候做了些錯事,現在我並不想和他有所牽扯。”
展昭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他已經不是少年了,當然不會因為自己的好惡而入人於罪,況且依他來看,這個陸秀眉實在是沒有殺害楊名的動機。
錦繡宮
展昭躺在床上,看著似乎睡得正熟的輕衣,輕輕地撫摩著她的秀髮。低聲喃喃,“輕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楊大哥究竟是怎麼死的。”
輕衣嘆了口氣,終於還是不忍心自己心愛的男人煩惱,“展大哥,我如果告訴你這件事情的始末,也許你會更情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其實這件事情並不難推斷出來,只要幾句話就能說的明白,楊名是自殺,至於原因嘛。”輕衣苦笑道,“因為他愛上了自己的親生妹妹,而且還有了孩子。”
“什麼?”展昭愕然地看著一臉認真的輕衣,知道她恐怕說得不是謊話,而且輕衣也沒有必要欺騙自己,忽然覺得手腳冰冷,也許,也許自己真的是最好不要知道真相。
“哎,這不過是一個聰明女人的報復,也不能說是報復,只能說是一個女人想要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設下的一個圈套,一個無論怎麼發展都不會對自己造成危害的圈套罷了。”
“別人可能看不出來,可是身為巫師莫無畏的高徒,陸雲眉肯定能從那符合資格的腎臟,那胎中帶病的孩子中發現這個有違倫常的事實,這並非什麼不可想象的事情,以陸少洪的風流,留下一兩個私生子又有什麼不可能的,所以當陸少洪因為酒色過度而病入膏肓想要設立遺囑的時候,陸雲眉就將楊名推薦給他,一切安排就緒,事情就按著她的設想進行了。”
“我猜想一定是莫無畏巫師離世前曾經留下了信箋一類的東西,來說明楊名的真實身世,而陸雲眉知道楊名在四海飯莊吃飯,就化裝成自己的姐姐去將信送給了他,即使讓人發現了,也只會以為這是陸秀眉寫的拒絕信,見識過莫巫師本事的楊名,當然對他所說的一切都確信不疑,以他的性格,哪裡還會存活於世上,這樣楊名就衝回家,因為憤怒而打碎了家裡的東西,再將那封揭露一切的信箋燒燬,自殺了,而身為事主親子的他,做公證人所訂立的遺囑,當然是不合法的,我們的陸雲眉小姐自然也就可以得到與陸秀眉相同的遺產,其實也許她就是想要得到與陸秀眉相同的地位,才處心積慮地做出了這一切,真是一個可憐又可佩的女人!”
在輕衣一口氣將這一切說完之後,展昭平生第一次目瞪口呆,“輕衣,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不去阻止?”
輕衣笑著撫摸展昭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