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輕輕點頭,陸雲眉沒有辦法,只好告罪一聲,起身去了,“展大人,我很快的,如果您要問什麼的話,請稍等一會兒。”
輕衣皺了皺眉,仔細地打量陸秀眉的臉,真心希望從上面看到淡淡的感謝,這代表溫馨親暱的姐妹情;要不平常的無所謂的表情也好,至少是含蓄的不分彼此的象徵。可惜這些都沒有,那有什麼?
輕衣嘆了口氣,和展瞻對視一眼,兩雙明眸裡都帶了些驚訝,只是展昭的眼睛中似乎還有點同情的味道,而輕衣卻是很純粹的驚奇。陸秀眉的那張絕美的臉上,有的只是得意,還夾雜著一些理直與氣壯。
展昭似乎對這房間裡沉默的氣氛很不滿意,開口問道,“陸姑娘,陸老爺的情況怎麼樣了?”
“雖然危險,但是我相信他一定能夠挺過來的,因為我們請了京城所有的名醫,而且也不是第一次出現這種喝酒過度的情況了,每一次都是有驚無險。”陸秀眉眯著眼睛,神態滿不在乎,可是卻給人一種張揚的感覺。
這時陸雲眉端了碗燕窩走了出來,陸秀眉就旁若無人地開始吃東西。
輕衣微微一笑,對展昭點點頭,“去楊狀師家看看。陸姑娘,我們過一陣子再來,現在就不打擾你們了。”陸雲眉一臉歉意地起身送客,而陸秀眉卻連抬頭也不曾。
兩個人離開了陸府,也不坐出就這樣慢慢地在大街上走著。
“我幾乎要以為她才是當朝公主了。”輕衣自嘲地一笑,“韜光養晦永遠是美德,只是已經不再為人稱道。這位陸大小姐,還真是張揚得可愛。”
展昭沒有說話,因為他們已經到了楊名的住所。
開門的是蕭雲兒,她的眼睛還是紅腫的,大概哭了很長時間。
進了楊名的房間,只是一眼,輕衣就判斷這大概是一樁比較詭異的案子——詭異的謀殺,或者詭異的自殺。
正對死者跌落地點的窗戶,墊腳的椅子和窗臺上,都有腳印,和屍體腳上鞋的花紋相同;而且房間裡沒有他熱來過的痕跡,如果現場可以找到遺書,那麼,這是一起多麼順理成章的自殺案!
可是沒有,沒有遺書!輕衣看著依然保持混亂的房間,正待仔細地觀察尋找,展昭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這是什麼?”
輕衣回頭,就見房間裡唯一平穩放在桌子上的那盞油燈裡,還存有一些燒過的黑色灰燼,輕衣捻起一點來聞了聞道,“是紙張,楊狀師什麼時候去世的。”
“昨天正午,有人親眼看見他從窗戶掉了下去,當場死亡,所以報了案,因為楊狀師也算是官府的人,所以刑部接手了,我們大理寺可以協助調查。”展昭淡淡地道,神色間還是存著一點悲傷。
輕衣點了點頭,“這也是大約昨天正午焚燒的,你們檢查現場的時候,沒有發現嗎?”
展昭皺了皺眉,“是刑部的人檢查的現場,不過在卷宗裡只記錄了房間混亂,哎,他們也太不負責任了。”
輕衣挑了挑眉,看向站在一旁的蕭雲兒問道,“雲兒,昨天正午的時候,你在哪兒?”“我在刑部整理以往案件的卷宗,是少爺交代的,那裡的衙役們都可以做證。”
輕衣默然,忽然笑了笑,“這個房間裡什麼都打壞了,只除了這盞油燈,不知道是楊狀師特別偏愛油燈的原因,還是他是在弄亂房間以後才開始燒東西的。”
展昭嘆了口氣,以前不知道破了多少比這個更復雜的案子,可是這一次也許是牽扯上好友的原因,讓他始終覺得無所是從。
至此,案情已經繁複到一定程度,卻還有人要再摻上一腳——外面有人喊著:“展大人,仵作找你,說是有其它情況報告。”
“什麼事兒,快說吧,不用行禮了。”展昭看著有些氣喘的仵作,說道。
“回展大人,我今天又給楊大人檢查了一次,發現,發現”仵作好像看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展昭皺眉,也有些緊張起來。“我用手按了按,總覺得楊大人身體的腰部少了一樣東西,大概是腎,我不敢確定,人的身體裡少了東西,怎麼還能活著?”
“是腎,人的身體中有兩個完整的腎臟,失去一個,並沒有什麼大礙。”輕衣淡淡地道,只是纖細的手指,如今已經蒼白,難道現在這個時代真的有人能夠做腎臟手術嗎?而且還是根本沒有傷口的那種,巫術嗎?輕衣現在的腦海裡浮現的是陸雲眉那烏黑色的衣服,和她那個叫莫無畏的老師。
“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雲兒遲疑地看著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