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刀刃中的翹楚,揮舞之下強風烈烈。
獵刀在凱撒手中剛猛強硬,似是能斬斷鋼鐵,而楚子航的手中的長刀和他的性格一樣,時機挑選得極度精準,不動則已,一動便若游龍入海,掀起驚濤駭浪。
和這兩人相比,蘇魚的速度無疑顯得慢了很多,如果說兩人像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那蘇魚看上去就好像是公園裡慢悠悠耍太極的老頭子。
慢歸慢,但是當短暫交手之後,無論是凱撒還是楚子航,臉色都變得凝重了不少。
蘇魚嘴角微微揚起,甚至有心思調侃。
“卡塞爾學院中午食堂沒做飯嗎?你們好像沒什麼力氣。”
此言一出,凱撒兩人頓時認真了起來。
刀刃先後劈砍而下,配合得密不透風。
蘇魚的聲音在刀光劍影中慢悠悠傳來:“哎呀呀,剛才兩邊打得互不相讓水深火熱的,我還以為你們是什麼死對頭呢。”
“沒想到私底下還偷偷練了一套組合技...”
蘇魚腳步從容,眼神彷彿能洞穿人的內心,輕易判斷出刀的落點,在最薄弱的地方將其截斷。
他隨手撿來的短刀,自然是不如兩人手上精心打造的武器強,碰上就是一個豁口,力道但凡再大一點,短刀直接就要被砍斷。
但就是一直沒斷,哪怕上面已經傷痕遍佈,滿是豁口。
叮叮噹噹的聲音宛如打鐵,蘇魚總能以最巧妙的角度將斬來的刀刃卸去力道,不和其正面交鋒。
甚至能引導兩人的刀刃相碰。
兩人久攻不下,讓他們驚訝的是自己的招式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蘇魚牽著鼻子走了,身上精緻的作戰服甚至都被蘇魚的短刀劃出了傷口。
而蘇魚卻毫髮未傷,甚至覺得自己可以解放一隻手。
“差不多了...”
蘇魚估摸著路明非和雲酥已經把兩邊的陣地攻佔完畢,這場遊戲該結束了。
雖然他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凱撒和楚子航俱是心中一凜,似是察覺到蘇魚想做什麼。
只見蘇魚抬手握住了短刀的刀刃,手掌宛若液壓鉗,生生將刀刃扭斷。
在楚子航和凱撒刀刃交錯之際,以無刃之刀信手斬出。
空中留下一道緋紅色的虛幻刀刃,精妙橫斬在兩人的脖子上。
這是刀柄裡藏著的麻醉劑。
轉身後退,蘇魚摘下頭套,露出一張年輕燦爛的臉。
凱撒愣了片刻,忽然笑了:“不錯...你很...強。”
啪,凱撒軟倒在地,楚子航刀尖撐地,凝視著蘇魚,問出了最後一句。
“剛才那是...路明非?”
“是他。”
點點頭,楚子航也倒了下去。
蘇魚低下頭戳了戳凱撒兄的屁股,咂咂嘴:“好翹的臀...”
站起身正準備聯絡一下路明非兩人,忽然,他耳朵動了動,腦袋一偏,呼嘯的風聲從耳邊穿過,震盪的氣流掀起了他耳邊的碎髮。
迅速轉頭,果然,高臺上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狙擊手。
楚子航那邊的人?
透過瞄準鏡,狙擊手看到了蘇魚的眼神,腦海裡彷彿有一柄重錘砸下。
剛才的畫面讓她久久無法回神。
心跳陡然加快,能躲掉狙擊槍的子彈...這是什麼恐怖的反應速度?
蘇魚咧嘴笑了笑,又來一個搶他專利的。
四處找了找,狙擊槍在哪呢?
一個閃身撲過去,沒有半秒猶豫,直接開槍,而上面的狙擊手也幾乎在同一時刻校準了方向,扣下扳機。
子彈在兩人胸口綻放,狙擊手很快軟倒了下去,沒了意識。
“啊~我中槍啦...”
蘇魚仰頭往後一靠,胸口上‘血跡’流淌。
路明非從角落探出頭來,親眼看見了這一切,腦海裡一片空白。
雖然蘇魚告訴過他,這只是一場遊戲,但逼真程度是他從未見過的,人的眼睛會欺騙自己。
那一瞬間,路明非的眼睛告訴他,蘇魚死了。
儘管他一再強迫自己不去想,但那個念頭卻始終揮之不去。
偌大的停車場上,‘屍’橫遍野,血跡模糊,寂靜得彷彿世界都跟著一塊死了一樣。
他不想蘇魚死,蘇魚絕對不能死。
冥冥之中,彷彿有一道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交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