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
“銀先生,你就聽我……”
“威廉先生,我沒有你想象中般厲害,”青年搖搖頭道:“我也會動搖,我也會為各種東西定一個……用我一位朋友的口頭禪:“重要度排行榜”。
“或許我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置於一切之上,或許是下一分鐘,我不知道。我……我只是個在“正常”情況下也會作“異想”思維的人,我不可信任,所以……
“總之,你也看到我和你一樣,因為干擾灰界而身體逐漸被灰化,我和你算是生命最危險的人。
“因此……我是說,總之……總之……我會盡一切力量保護大家,阻止開膛手,但那項鍊你就親手交給愛羅妮吧。”
“……”
“囚徒困境?”
“這是博奕論中的其中一個模型,”蜃樓託託眼鏡,以一貫百科全書式的口吻解釋道:“嗯……假設愛羅妮你和小貓咪,因為涉嫌偷吃烤魚被我捉住了……”
雯妮莎小小的咆哮了一聲,不過想到對方的囉嗦,和對作家的少許敬意,勉強忍住。
“因為只是涉嫌,我沒有實際證據,所以只要你們共同保持沉默,不承認罪行,我頂多也只能碎碎念你們一頓——前提是你們不知道這點。
“總之,我把你們二人分開審問,並且告訴你們,如果二人只有一個人坦白,坦白者將被當場釋放,不坦白者將被判重刑——比如被我親吻。”
少女和黑貓同時極度恐懼的打個寒慄。
“也不用這麼坦白。”蜃樓瞬間額冒青筋,道:“總之,你們毫無疑問應該互相合作,共同保持沉默。但事實並非如此,比如小貓咪,它認為如果自己不坦白,而愛羅妮坦白的話,她就會被釋放,而自己卻要享受我的親吻。
“當然如果愛羅妮也不坦白,情況是最佳的,但小貓咪無法確信愛羅妮在這情況下不動心。而小貓咪選擇坦白的情況下,無論愛羅妮坦白與否,它受到的懲罰都輕於前者。
“因此小貓咪最終會選擇坦白。同理愛羅妮也會作同樣的決定,結果就是你們二人都承認偷吃的罪行。”
“你到底想說什麼?如果剛才那段又長又悶的說明,是在什麼推理小說上出現,我肯定作者是故意拖字數騙稿費。”黑貓道。
“個體的理性往往帶來集體的不理性。總之,我是想說,在騎士團中……不,光明的那一邊裡,我們並非“貴族”,只是“平民”,所以只是……也只能當炮灰部隊,盡在幹最危險的工作,被當成好用的棋子,可犧牲的怪物。騎士團和十九世紀的英國一樣,都存在兩個“國家”:貴族和平民——其實現在也一樣,只是換了名稱。”
“……”
“總之,大家都想被當成人,在騎士團中當“人類”,不再是“野兔”——我猜也包括你的劍術老師。愛羅妮你也記得吧,在出發前,長老議會說任務完成後,會獲特殊破格晉升為七元德騎士。
“對一般人來說,情況就如一間公司的普通清潔工人獲晉升為CEO一樣——而且永久續約。這種黃金機會過去五十年都沒出現過,猜想接下的五十年也不會有,最可惜的是空缺之位只有一個,所以該給哪一個……你們明白了吧?”
“噢。”黑貓叫了一聲。
“但……但是……”愛羅妮像是被迎面打了一拳般。
“我們好歹是神聖騎士,不會暗算同伴,也真心誠意的想消滅開膛手——但更絕不介意自己是消滅他、最大功勞的那一個。
“我不期望你能真正明白,愛羅妮,現在我們可以吩咐指揮你,因為你仍是見習騎士,但你成為正式騎士後就會在我們之上,因為你終究是“貴族”,是一生下來就有歷史的“人”,並非我們這些沒有歷史的“怪物”。”
“……”
“總之,騎士團就是這麼一回事,甚至……嗯,可能某人消滅了開膛手,但因為你在場,所以你獲晉升的機率,可能比我們一干人等還要高……嗯,這個比喻有點誇張,但你明白我想表達的意思。”
“我……我……”
“故此這可能就是原因:我們未能通力合作,戰鬥時各自為戰的原因。”蜃樓忽激動起來,道:“我們不關心已經犧牲的艾勒裡的原因;不關心無聲火那啞巴和威廉大人行蹤的原因;我們有什麼奇怪行動的原因;以及我覺得不爽但又沒法抵抗這種誘惑,因罪惡感而跑來這兒,向你們說一大堆廢話的原因。
“總之,囚徒困境的結論就是:“最符合個人理性的選擇,卻是集體非理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