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鄭陽的這句話一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甚至於包括剛剛回來,也是在路上才被梁告知了大概情形的王猛,也都笑了起來。
“鄭陽,你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張凡依然是帶著笑容,看著鄭陽說道,“你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到底是不是冤枉的,那可不是由你自己說了算的。當然,也由不得我說了算。你到底有罪還是無罪,都有證據說了算。既然你說你是被冤枉的,那你可拿得出來自己是被冤枉的證據嗎?”
張凡這番話說起來倒是讓人聽著不錯,但是實際上,他這完全就是偷換概念了。朝廷審案,不論是衙門還是錦衣衛,哪裡有讓犯人拿出證明自己是清白的證據的事情,全都是有這邊拿出證明犯人是有罪的證據才對。
倒不是說這麼做不公平,實在是若是讓他們這麼做,那些假證實在是太多了。不過如今,倒不是說假不假的問題,實際上即便是張凡這麼說了,讓鄭陽感覺著很是公平,但是實際上,鄭陽是根本就拿不出來什麼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看著鄭陽這麼一副猴急的模樣,張凡又有些想笑了。不過他這次並沒有笑出來,而是整了整面容,看著鄭陽,說道,“說起來,有件事情不知道你可注意到嗎?想來你應該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吧?就算是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也應該知道我們是錦衣衛才對。”
顯然,對於張凡為什麼會這麼說,鄭陽並不明白。不過“錦衣衛”這三個字,他卻是聽得明明白白的。他自然知道張凡他們的身份,實際上在梁他們抓他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畢竟,錦衣衛那一身錦衣,還有腰間的繡春刀,以及那種不可一世的態度,這些全都是絕好的證明了。他鄭陽身為朝廷命官,自然是知道的。所以,即便是不明白張凡為什麼會這麼問,但是他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張凡繼續問道,不過這一次,張凡還沒有等到鄭陽開口回答,他就主動說道,“這裡是永寧府的大牢,身為永寧府的推官,想來鄭大人對於此處絕不會陌生的吧。”
還是不明白張凡為什麼要問自己這些,不過鄭陽,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同。這裡的確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他身為永寧府的七品推官,掌管著一府的刑律,對於這大牢,即便是他並不經常來,但是卻絕對不會陌生的。
“既然這些東西,鄭大人都已經知道了,那我還有個問題要問。”張凡繼續說道,“這裡是永寧府的大牢,而抓了鄭大人的卻是咱們錦衣衛。想來鄭大人也應該知道,錦衣衛抓人,且不管抓的人錯不錯,向來都是帶回錦衣衛的衙門去審問的。而鄭大人可曾想過,為何咱們要將鄭大人關在這永寧府的大牢中呢?”
這個問題,是鄭陽當真沒有想到過的。實際上,從他被抓住開始,他的心裡面就根本沒有功夫來想這些事情。他只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經敗露了,而更是有錦衣衛前來抓捕他了。在如此慌亂之下,他也根本就沒有功夫去思考這些問題了。
而如今,張凡提出來了這個問題,這也讓鄭陽想到了。只不過,他雖然對此而是有所懷疑,但是相比起來他如今的情況,這些問題全都是小事情了,他並不是太過在意。
不過,如今的鄭陽,是需要看張凡的臉色來行事的。因此,哪怕是張凡問出來了他再怎麼不必在意的事情,但是他也不得不順從著張凡,而考慮這些事情。
只是,如此慌亂之下,鄭陽顯然是考慮不了那麼多的。因此在他那正在混亂的腦袋,思索了短短時刻之後,得出來的結論就是:“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張凡像是反問,卻又像是詢問一般的語氣,問了一句,便說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說一說。你之所以會被關進這永寧府的大牢裡,卻沒有被我們關進錦衣衛的衙門裡,原因其實簡單的很。因為,有人狀告你。”
“狀告我?”這下子,就更加讓鄭陽理不清楚頭緒了,“是……是誰?狀告我什麼?”
“狀告你什麼?”張凡彷彿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你自己都做過什麼,你自己會不知道?還不就是,為官貪瀆,徇私枉法。不過這些倒也是能算了,但是那一條通敵造反的罪狀,卻是其罪當誅,絕不客氣的!”
這一下,鄭陽是震驚了。雖然說張凡所說的事情,他全部都幹過。甚至於就在錦衣衛抓他的時候,他心裡想到的第一個理由就是那個造反的事情。畢竟,這是他所做過罪不容天理的事情了。
但是,他怎麼想是一回事,被他人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特別是,說出來這番話的,還是錦衣衛的人。這簡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