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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我抿著唇。

“第二,你不是生活在真空裡的人,所以你要用來生活的東西是具體的,不能拿承諾和約定當飯吃,雖然它們比什麼飯都重要。這一點,你承認麼?”

“米夏……你閉嘴。”我地太陽穴跳疼。

“第三,”他盯著我的眼睛,“看著我,告訴我,你打算這樣過一輩子嗎?”

我轉身去開車門卻發現已經被他反鎖住。“我要下車,你開門。”

“當然可以。不過我有個更好的建議:我們一直往南開,去幾公里外地縣城,縣城邊上有一間鍾妙庵,它會是想要清淨不理會他人的傢伙們最愛地終老之所。你要不要去?”米夏起身坐正,說。

“不能,你不知道……我不能忘記他地,他是我的……”我噙著眼淚看著米夏。

他地眉心聳著,眼裡有期待閃動:“是,該你回答你自己了。我知道他很重要。說出來吧。”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來壓住胸口的鈍痛,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雖然你的想象力已經很了不起。我不想說關於他的任何事情,請你送我回家。”

米夏看了我半晌,沒有再說什麼,只伸手將面巾紙抽出來。遞給我,然後發動車子送我回家我順利請到了假,這很不容易。坐火車抵達上海。然後到松江。同行地不僅僅是田美,還有幾個月前那次在西山舉辦笄禮活動的那些年輕人。何雅眉也在裡面,穿了一身天藍明襖裙。到了夏家父子陵墓之前,他們換了玄二色的祭服,把祭品和香燭都整齊地擺放好。我只感覺跟他們地鄭重肅穆相比,我和田美一身T恤牛仔褲。隨便得有些尷尬。

我把帶來的那一顆小小羊骨拐放在他地碑前,想要讓他再看一看。

這裡躺著的夏完淳,是不是我認識的那一個夏完淳呢?我沒有什麼把握,可是,我知道他是誰,這就夠了。

一個年輕男人莊重地念著祭文,兩張古琴奏樂。

田美拉著我悄悄地走開。這一片哀傷又篤定的祭拜氣氛,是屬於他們的。

“我媽說,你老媽打算讓你明年嘗試相親了。”田美坐在綠樹成蔭地路邊。不緊不慢道。

“嗯。”我應聲。

“然後呢?你跟那不知道姓文還是姓朱的傢伙婚姻無效…………本來就無效,你打算嫁給相親物件?”她一臉威脅。“田美,我很累。”我看著她。“我現在站在這裡,卻像是一直在夢裡;反倒是晚上做夢的時候。總覺得那才是現實生活。”

“你陷得太深了。”她握著我的指尖。“可他還能知道嗎?”

“他能。但是我不想讓他知道了。”

“真的不去?”她問。

“嗯。不去。”我點頭。

“那麼你需要一個男人過日子,米夏說得對。你不是生活在真空裡。”她揚揚眉毛,“感謝我吧,訊息靈通的小田同學有事情要告訴你。昨天你睡覺的時候米廣良給我打了電話,米夏的單位有一個去國外支援建設的名額,米夏好像申請了。這一去大概是兩年,你想想清楚吧。”“哦。”我說。

“哦你個大頭鬼!”她指著我,“小樣兒,我還不知道你!這世界上沒有第二個文禾了!宋瓔珞,你搞清楚,不可能再遇到一個文禾了,可是你還要過日子!米夏不是大傻瓜,他知道自己要什麼,並且能控制該控制地,我很看好他!本人就說這麼多,你自己看著辦吧!”說罷她拍拍手,轉身自顧走了我還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一對父母正領著一個小男孩走過我面前。父親手裡拿著一隻水壺一個挎包,母親手裡握著一支風車,小男孩手裡是一根雪白地棉花糖,正吃得不亦樂乎。

他的年紀,剛好也就是我最初見到小夏時候,小夏地年紀吧。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走過夏家父子地陵前。

“夏……夏完……呃……”小男孩站在我面前,遠遠看著石碑,冥思苦想狀。

“那個字念淳,夏…………完…………淳。”父親教他。

“夏完淳是誰啊,爸爸?”小男孩吃著棉花糖。

“一個古人,抗清民族英雄,死的時候只有十七歲。”父親回答。“啊,那他幹嘛要死呢?幹嘛要抗清呀?”小男孩接著問。

“你跟他說他哪裡能聽懂啊!”那母親看了我一眼,轉頭不滿地嗔怪父親,“看棉花糖都粘領子上了!”

“呵呵。”父親不置可否地笑著幫孩子整理衣服。

“回去好好學習,練琴考級,就算曆史考試也不會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