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總之……算了」
不善於表達所想的事情。這個豎著三根角,體形堪比大象的甲殼蟲,用一屁股坐在地上來遮蓋自己的不高興。
輕輕跳了一下,皮爾索因嘿嘿的笑了。
「什麼呀,事到如今才想對人類表達敬意?莫非是想使用人化的自在法了?作為打無聊的妄想來看,這個方案並不壞呢」
「閉嘴,你人化後的那種樣子,根本不可怕,我才不會幹呢」
坐在地上俯視下方的利貝扎爾接著問道,
「磷子的配置還沒有結束嗎?」
下面一對抱著的胳膊上一卷卷地纏著水晶念珠,上面一對胳膊也同樣緊緊地抱著。這是代替難以表達感情的臉而做出的不滿的象徵。
皮爾索因輕輕聳了聳肩。
「雖然有所差異,但到處都是敵人前哨陣地的正前方,大家都不得不慎重行動」
接著,透過牆上被打穿的大洞,再一次瞭望這個名為東京的戰場。
封絕所包圍的範圍是大約數十公里的四方形區域,包圍者與被包圍者,依託城市地形構築陣地相互,一片寂靜卻又凝重。
在其中心高聳著一座漆黑高大的大樓,這裡正是火霧戰士在遠東的最後一個分支,外界宿東京總部。
敵人「化裝舞會」目前正包圍著這棟大樓,利貝扎爾他們集結的新宿住友大廈,西部新國立劇院,北之成寺,三個指揮所呈歪曲狀分佈展開。
被包圍的外界宿,在高公路沿線、公園河岸上佈置了較多人力構築防線。
互相之間的距離大概也就只有百米左右,已經近到能夠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之所以接近到這個地步卻依舊沒有開戰,是因為攻方為了獲得更加有利的形勢而選擇慎重推進戰線,而防禦方則是為了儘量集中處於劣勢的戰鬥力而慢慢後移戰線。正因為這種微妙的攻守平衡,戰線在可能的範圍內縮小到了接近的界限,目前雖然雙方戰線上人員非常密集,但是大家仍然只是等待著戰端的開啟。
在他們之中,利貝扎爾為等待開戰契機所佈置的傢伙們,正在向他們面前高聳的雙塔型高層建築物……東京都廳第一本廳,通向頂端的牆壁上,分兩組緩緩攀爬上去。
包括數十名「徒」以及跟在他們後面體型巨大的四個「燐子」。
曾經身為專職坐騎而擁有各種各樣形態的「燐子」——「徒」所製造的僕人——到了近代則是捨棄了本來的用途,成為了戰鬥集團。大多數情況下,它們的製造程式非常簡單(就製作而言,大多數都一樣,單純的構造加上巨大的容量),能夠釋放大威力的炎彈直至力量耗盡,最後消失的型別。
將這些傢伙佈置在各個區域制高點上的意義,不言而喻。自然是為了能夠居高臨下地攻擊目標。只要控制第一本廳的話,就能夠直接威脅到狹窄道路所包圍的新宿中央公園。
於一般都市公園有些不同的是,這裡的樹木蒼鬱密集。如今仍然是一片寂靜的樹林中,數百、乃至數千的火霧戰士正在忙碌地構築前沿陣地,以防備隨時可能生的來襲。這個南北延綿數公里的公園,對於攻防雙方來說,無異於東京總部的咽喉所在,是戰略要衝之地。
都廳的炮擊部隊,承擔著對這片地域進行大規模炎彈轟炸的任務。各個包圍部隊的炮擊隊,現在也都瞄準了自己的目標,等待著向東京總部起進攻的命令。
就目前而言,對方還未向配置點攀登的部隊施加任何妨礙攻擊。東京總部司令部應對包圍的一味死守的被動策略,就連利貝扎爾都沒有想到。
(全炮部署完成,大概還需要花上十分鐘吧)
皮爾索因站在地圖的一旁,看著混凝土地板上長出的數十朵碩大白色鈴蘭,若有所思。
這些鈴蘭花中有五分之四散出淡淡的光芒。這是兵力配置計數器的一種,同時作為一種有線通訊機,在通常機器無法運作的封絕內工作。在花兒全部明亮的瞬間,也就是東京戰端開啟的徵兆。
「……結果,雖然我們進來了,但真沒想到,那些傢伙居然就這麼老老實實地呆在那裡。不過拜他們所賜,我們能夠順利地按照事先演習的步驟進行了」
對於對方暗自慶幸般的言,利貝扎爾也表示同意。
「防守方與攻擊方不同,很難採取什麼出人意料的策略。要是攻下了這裡,遠東地區便猶如被釜底抽薪。敵人處於無論如何都要死守的境地,陷入目前這樣的狀況也是理所當然的」
這次在東京生的「化裝舞會」與「外界宿」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