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瓶的冰也用光了。說起來,我好像是把剩下的冰都咬碎吃掉了。“我怎麼會幹那樣的事!”她在內心裡暗罵自己糟糕的酒後作風一秒鐘,然後把手伸往那僅剩一點點的牛肉乾。
(…真是傻瓜。)
這樣不是會更口渴嗎?她心裡這樣想。然後,她明明那樣想,卻還是把剩下的牛肉乾塞進了嘴了。
“哼…”
當然那是很難吃的,她又吐了出來。她的手像死屍一樣無力的垂了下來,抓起那被扔到地上的格利摩爾的掛繩。
“水,我要水…”
她把那本大書夾在右腋,同時站了起來,拖著疲憊的雙腿向門口走去。
“喂,我低調的沉睡公主。瑪瓊琳·朵呀。”
“你給我靜靜好不好…我頭好痛…”
她用因醉酒而含糊不清的聲音封住了搭檔的嘴巴。同時也察覺到似乎少了些什麼東西。
(哦,對了。是眼鏡吧……?不過,算了。)
雖然沒有戴上眼鏡,頭也沒紮起,亂糟糟地散了開來…但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管怎樣,現在頭腦動不起來,總之先先去喝點水再說。
在她腋下的馬可西亞斯,把青藍色的火花當成嘆息“啪”的噴了出來。
(唔…也無所謂啦。)
反正去的地方也是“跟複習沒有關係的場所。”
銀色洗水槽並列成排,鋪著瓷磚的地板上有著排水溝,這裡是佐藤家寬趟的炊事間。緒方一個人在這裡,一邊自言自語地抱怨著什麼,一邊洗著餐桌。
“猜拳是沒問題啦,可為什麼是一個人做啊…”
忽然,她產生了一種即視感,她想起上初中的時候,經常跟田中跑來這裡玩的事。必須擰開才能讓全部水龍頭出水的水道總開關。切義大利腸卻不小心把菜刀掉到地上時弄壞了的瓷磚。佐藤腳下一滑摔倒時碰到頭的硬綁綁的烤爐。一切都沒有改變。
“……呼…”
在幹活的時候想起這些事,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那時候互相之間能夠輕易接近的天真無邪的時光,現在的自己也很渴望擁有。一邊用海綿刷洗著高價的餐具,一個人自言自語的感慨道:
“一美就好啦…料理,我是不是也該試試呢…”
這時候,炊事間的拉門突然間被拉開…
“大嬸,在嗎?給我點水喝……”
兩人相遇。
“咦…?”
“!”
看見瑪瓊琳的緒方,變得一臉通紅的,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話來。
(哎呀呀)
馬可西亞斯如果有手的話,這時候肯定會拍一拍額頭了。他剛才想提醒她的事,不僅僅是行為本身,更重要的是瑪瓊琳的打扮非常有問題。
她除了內衣之外身上就批了一件寬身長襯衫,這身打扮被人看到的話是很容易招惹誤會的。穿成這樣子的美女,放下來的頭也亂糟糟的,連眼鏡也忘記了戴,眼神也顯得有點呆。
從各種意義上說,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緒方理所當然的對她這身打扮產生了誤會,碟子從手裡滑了下來。幸好是在洗碗盤上,碟子才沒有打爛,而只是沉到了水裡。
“啊,咦…是佐藤的……不過,他好像說,現在沒人…”
由於內心的動搖,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嗯……?你是誰呀?”
瑪瓊琳以驚異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素未謀面的少女,卻又馬上放棄追問,而是慢吞吞地向她走近。
“……啊。”
“面對接近自己的妖豔美女(在緒方眼裡看來),她才終於想起了她跟田中榮太在一起的場面,她動搖的內心產生了確信。
(不。不會有錯了。)
她就是在魚鷹節的露天街上,跟田中榮太**(在她看來是這樣)的美女。
她不由得想起那個令自己討厭極至的場面。
(為,為什麼這個人會在這個地方…)
緒方真竹之所以向田中榮太表白,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瑪瓊琳·朵。
(難,難道是佐藤…可是那時候她是跟田中在一起的。)
本來緒方並不是打算在魚鷹節的那天向田中榮太表白的。實際上,她連邀他一起參加的勇氣也沒有,只是藏起心底的陰鬱,跟其他朋友去了。
在那個時候,她一看到這個歐洲式的美女跟田中**(她一看就做出了這個判斷)的場面,就不由得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