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
看到了我的眼神,小丫頭卻只是撇了撇嘴,說道:“看在你幫我下來的份上,我就不告訴爹爹了,你趕緊出去吧,小心要是讓管家看到了,會狠狠地打你板子的。”說著,一邊拍拍小手,試圖將我向門口推去,“記得以後不要偷偷跑進來了。”
好像你才是偷偷跑進來的吧?我看了一眼旁邊的窗子,或者說是偷偷爬進來。
我低下頭無奈的對著堅持要趕我出去的小丫頭說道:“我不是擅自跑進來的,是父親讓我呆在這裡等他的。”
“父親?”她的動作停止了,抬頭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疑惑地問道。
我低下身子,蹲到她面前,笑著對她說道:“我是你的哥哥,我叫做倪廷宣。”
“啊,你就是母親說的那個妓女生的兒子啊?”她終於反應過來,恍然大悟地說道。
雖然完全是童稚無心的話語,但是依然在我的心底裡深深地刺了一下。
靖昌郡主不喜歡我們母子的事情我也偶爾從不謹慎的下人口中聽聞過。那時候的我,雖然並不瞭解妓女那個詞彙的確切含意,但是從談論起這個詞語的下人們那種難以掩飾的輕蔑眼神就可以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的詞語。
我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回答,而且接下來似乎也不必我來回答了。
書房的門被猛地推開,是父親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此花獨幽2
“爹爹。。。。”她高興地叫出聲,然後蹦跳志來,歡愉地像是一隻春天的小鳥,撲向父親的懷抱。
但是父親卻並沒有抱起她。只是冷冷地看著她撲到自己的腿上,像是一隻小動物那樣死死地掛在上面。
他的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問道:“是誰讓你進來的?”
小丫頭仰起頭,似乎被父親難看的臉色嚇住了,瑟縮了一下,隨即鼓起勇氣說道:“我是爬窗戶進來的。”
“爬窗呢?”父親的聲音揚了起來,他抬頭掃視了一眼半掩著的窗臺,轉身對著外面,聲音平和淡然地問道:“今天在書房輪值的是誰?”
門外傳來一聲帶著顫抖的回答:“是李雷和沈毫。。。。”
“依照規矩懲辦。”我聽到父親用不耐煩的聲音說道,回過頭,看到依然掛在自己身上的女兒,又轉過頭去,揚聲呼喚道:“叫後房的人過來把小姐送回去。”
外面連線幾聲稱是,各自按照吩咐去了。
馬上有人上前,想要將小丫頭從父親的腿上抱起來,但是她死活不肯放手,掙扎了半天,終於“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父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親自躬身拍拍她的頭頂,抱起她,將她將給身邊的人,送回了嫡母的房間。
從頭到尾,父親只與她說過一句話。
進了書房,父親的臉色陰沉地可怕,我不敢與他對視。低下頭的時候,卻聽到上面傳來父親的聲音:“不必介意這些話。”
當我錯愕地抬起頭時,發現父親已經轉過身去了。他真地說過那一句話嗎?還是僅僅是我的錯覺?
之後,我依然會在固定的時間到書房裡面,也還是時常會見到她的身影。
好像這個書房對她形成了一種奇異的誘惑力,讓她屢教不改,讓她持續不斷的試圖侵入到這個空間裡面來。雖然在父親這座冰山地面前,她所有的努力一直都是徒勞無功。
慢慢地,我與她熟悉起來。
其實,我能夠感覺到,父親很不喜歡看到我親近嫡母還是弟弟妹妹,而實際上,嫡母她也不喜歡看到我和母親,所以,在我地記憶裡,對於嫡母和弟弟,只是在逢年過節的家宴上面,隔著遙遠距離地一眼。遙遠到我甚至無法精確的回憶起他們的容顏,但是隻有她,卻日漸深刻。
雖然她對我一直是一種不友好的姿態。我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見面的不愉快得罪了這個家裡的嬌小姐,總而言之,她對我有著一種非比尋常地憤恨,好像我是搶了她童年最好的糖果的罪魁禍首,時常會想盡各種方法來捉弄我,每一次
我在雪裡被父親罰跪的時候,她都會跑去幸災樂禍地衝著我做鬼臉。
日常地生活之中,我和母親的日子並不困難,也許是因為父親從來沒有踏進過母親的房門,所以對於這個有也如同沒有的侍妾,靖昌郡主勉強能夠讓自己保持視而不見的主母風範,而下人們在父親的嚴厲訓斥之下,也從來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只是我不明白父親他為什麼從來不增近我們的院子,好像看起來對我們漠不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