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後將手中的食盒放在床邊的小几上。
“真是勞煩大伯母總惦記我,讓我這心裡總是覺得過意不去。”蘇禮示意半夏搬了繡墩放在床前,“若雲姐姐快坐,在我這兒可沒這麼多規矩。其實叫你來倒也沒什麼大事,剛才七妹妹來說,京城這邊的規矩,家裡有喜的話,未出閣的姑娘都要做針線活計送去,若不是她來說,我還都不知道這樣的規矩。”
若雲聞言笑著應道:“聽姑娘這麼一說,倒是想起有這麼個說法。”她知道蘇禮叫她過來,肯定不會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便搭個話等著下文。
“因為我家嫂子也有了身孕,所以我最近跟房裡的丫頭們就一直在做針線話計,丫頭們繡了些石榴什麼的香囊,我這兩日一直在繡這個蓮生貴子花樣的香囊,打算做好送去給大伯母的。”蘇禮說著將枕邊的香囊遞給若雲。
“四姑娘手真巧,這花兒繡得像活的一般!”若雲接過來誇讚道。
“這個就勞煩姐姐帶給大伯母去吧!”蘇禮笑著說,“七妹妹性子急,硬是等不及我這個繡好,就搶了個石榴花樣的走了,結果剛才半夏提醒我,我這才想起來,我院子裡剛丟了個香囊,跟這個的圖案一模一樣,雖然這不算是什麼大事,可是我這心裡就總有點兒彆扭,覺得原本一對兒的東西,少了一個就不吉利了。但是七妹妹也是一片熱心,我就沒好意思跟她說,就叫姐姐過來,這個香囊算做我的禮給大伯母。”
若雲走後,蘇禮扭頭瞧見桌上的點心,便吩咐半夏道:“拿去給院子裡的丫頭婆子的分著吃了吧!”
而若雲回去以後,將蘇禮的話半字不差地轉述給大太太,她接過香囊裡外仔細看了半天,裡面也沒字條,圖案也沒什麼特別,實在沒瞧出什麼端倪,便問:“就只說了香囊?”
“是啊!四姑娘只跟奴婢說了送香囊的事兒,沒說旁的什麼!”若雲躬身應道。
“如果沒什麼事情,她是不會特意叫你過去一趟的,等等……你剛才說,老四說自己到裡丟了個香囊,然後老七去找她拿香囊送我,就特意拿了跟丟的那個一模一樣的?”
“是,四姑娘是這麼說的!”若雲肯定的點點頭。
“看來有問題的不是這個香囊,怕是明個兒要送來的那個香囊。”大太太將手裡的香囊死死攥在手心兒裡,“原本我打算將這身孕一直瞞著的,誰成想府裡竟然有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傳言,害我不得不提前說了出來,如今看來我當初的擔心並不是胡思亂想,這才多久,就開始有人蠢蠢欲動了,竟然還想著要一石二鳥,那我便要看看,她們能玩兒出什麼花樣來!”
第二天用過早飯,大太太正在廊下走動,就見老五,老六和老七三個人前後腳地進院,她忙讓丫頭將她們姐妹三個招呼進屋,眾人見禮後坐定,老七才道明來意:“大伯母,我們姐妹幾個來恭喜您有喜,可惜三姐姐還在行宮無法趕回來,四姐姐又有傷在身,便只有我們三個人代表了。”
可梅將端著的托盤放在桌上,蘇祺掀開上面的紅綢布,一樣樣拿出來給大太太看絲帕的一角繡的是個果盤,裡面裝著紅棗,栗子,花生等物件。
“這是三姐姐送的絲帕,祝大伯母早生貴子!”來送針線活計的規矩,就是要有人一個個的講解,說幾句吉利話,老七雖說年紀最小,但好歹會講話而且還是嫡出的,所以這個任務自然就落在她的頭上。
第二件便是香囊,上面繡著石榴花和一個歪口裂開嘴兒的石榴,蘇祺又道:“這是四姐姐送的香囊,榴生百子!”
隨後是老五送的抹額,上面繡著一個男娃兒坐在一頭麒麟身上,“麒麟送子,天降麟兒!”
香羅帶上繡的是一支桂花,四周圍繞著幾隻蝙蝠,“祝大伯母福增貴子!”
最後拿出個玉佩絛子,打的是蓮花和蓮蓬的圖案,蘇祺笑著說:“最後這個是侄女做的,手藝不好但心意好,祝大伯母蓮生貴子!”
蘇林氏掛著笑容看著一件件物件,說了些客套話,吩咐若雲拿銀錁子出來給賞,又閒聊了半晌,待人都離開後,才讓若雲細細檢查那個香囊。
若雲裡外翻查了個遍,也沒瞧出有什麼不妥,但是捏捏荷包,覺得布料的夾層內似乎有些細微的粉末狀東西,湊近鼻子底下聞聞,卻被香料的味道遮掩住,也聞不出端倪。
大太太略有些不耐煩地說:“去請大夫看看,你能聞出什麼來。”
若雲忙應諾著下去,大太太自從有了身孕以來,脾氣變得比平日急躁多了,做事稍微慢上半分,就要捱罵。
大夫查驗過香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