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馮氏聽說是公爹做主給收的,原本還有些的不滿,這會兒也都丟在了一旁,卻也沒想想,好好地蘇泓怎麼會管兒子納妾之事,更何況還是在回京探病的路上。
懷彤聽到蘇佑這麼說,忙上前來要俯身行禮。
宋媽接到蘇禮投來的眼神,忙上前道:“三爺,不是老奴多嘴,只不過家裡有家裡的規矩,如今三奶奶還不是當家奶奶,既然是姨娘,就是要過了明路的,按規矩應該給太太敬茶,然後再給奶奶敬茶,這才合規矩。您看今個兒天都這般晚了,老爺和太太怕是也歇下了,不若明天再行禮數可好?”
宋媽本就是家裡老人,當初自己都是她看著長大的,後來因為蘇禮身子不好,蘇文氏偏疼女兒,這才將宋媽派過去照顧,所以家中小輩見到宋媽,也都是尊稱聲媽媽的。
聽她這麼說,蘇佑自是滿口答應:“是我不曉得規矩,多虧媽媽提醒,那就明日待我回過娘再說吧!”
懷彤聞言,將拜未拜地只好起身,卻還是心有不甘地想上前說話,卻被宋媽貌似無意地攔住道:“時候不早,爺和奶奶也該歇著,請懷彤回吧!”言下之意十分清楚,你現在的身份未明,還不是我家爺的姨娘,賴在別人房裡算是怎麼回事。
懷彤銀牙輕咬下唇,只得俯身行禮告退。
蘇禮見她出門,這才從蘇馮氏身邊走開道:“哥嫂歇著吧,我也回了,明早再來給哥嫂請安。”
宋媽和半夏跟著蘇禮出門,只聽蘇禮在外面揚聲道:“上夜的都警醒些個,別因為天冷喝了幾杯酒,不是打盹兒就是摸牌,各屋都關好門戶,莫要走動了!”
回房後,蘇禮也沒等丫頭過來給換衣服,就歪到床上懶得起身,半夏過來半蹲著給她脫鞋,忍不住問:“姑娘,你今個兒這是怎麼了?平日可少見您發火,那女人雖然惹人討厭,但畢竟是三爺房裡的私事,你素日都摻言這些,怎麼今個兒忽然發起火來?”
“你當我只是因為瞧她不順眼才發火的?”蘇禮抬手揉揉有些脹痛的額角,“哥哥房裡收什麼人,我自然是不該過問的,可如今嫂嫂那邊,還跟著幾個她孃家打發來的婆子媳婦,哥哥這回連招呼都沒打,人就已經收到了房中,就算嫂嫂忠厚寬待,那些個婆子媳婦子們,還保不齊要嚼什麼舌頭呢!若是嫂嫂也積了悶氣在心裡,自己傷身子不說,哥哥如今還要在南邊兒任職,還有得要依靠馮家的,若是弄得人家上下都不滿,咱家能得什麼好處不成?人是爹做主收進來的,娘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便也只能我在跟前兒去混幾句做個樣子,好歹讓人家平平心裡的氣。”
半夏瞧著蘇禮就這麼歪著也不起身,心裡就覺得奇怪,姑娘素日不管多累,在自家也從不會穿著外頭的衣服就躺下。她換好鞋子見蘇禮還是沒什麼起身的意思,便湊過去檢視,只見蘇禮面頰泛紅,人也似乎沒什麼精神,忙伸手一探,忍不住地叫道:“姑娘,怕是受風發熱了吧?”
宋媽在外屋聽到聲音,忙快步進來看:“哎呀,還真是有些熱,趕緊的,給姑娘換上衣服上床,蓋好被子,多端兩盆炭火進來。”
半夏急得要命,自己卻又做不得主,便問宋媽道:“是不是得去叫大夫啊?前些日子的咳嗽剛好,這下萬一給勾起來可怎麼是好?”
“不用叫大夫。”蘇禮在床上無力地說,“大半夜的別折騰了,上次大夫不是給留下過藥方,說是冬日裡萬一發熱,就吃那個方子,收哪兒去了?”
蘇禮一說半夏才想起來,裡外翻了半晌卻也沒找到,急得團團轉才想起來:“那方子是錦之收著的,她人呢?從回來就沒見到人!”
“老爺領著太太、爺和姑娘剛走不久,大奶奶就打發人來把錦之叫去了,這不,也不知是什麼事情,到現在還沒回來。”宋媽道。
蘇禮心裡一凜,大奶奶好端端地叫錦之去做什麼,難不成是以前大爺佔錦之便宜的事兒被知道了?她心裡著急,自己又沒力氣,忙招呼半夏道:“趕緊打發人去大奶奶那邊兒找,就說我今個兒吹了風,老毛病又發作起來,藥方子只有錦之記得,讓她趕緊回來。”她說得著急,忍不住伏在床邊咳嗽起來,“半夏,你帶人去,橫豎不管你怎麼鬧都有我擔著,今晚要把錦之給我好好地領回來。”
半夏見蘇禮說的嚴重,又見她咳個不停,哪裡還敢耽誤,胡亂披了件外衣就出門去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這個仇不得不報
宋媽四處翻找,到底還是找出了藥方,招呼書雪在外屋用銀吊子熬藥,自己在屋裡看著蘇禮。
人不見回來,蘇禮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