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也在亭子裡,對面一個妙齡女子正在唱曲,嗓音婉轉,邊上還有兩個吹笛和彈琴的,一舉一動滿是柔美,看起來只覺得美妙,聽起來也舒適。
看到紀桃過來,太子妃擺擺手,那兩位或彈琴或吹笛的女子就福身退了下去,身姿妖嬈,行走間頗帶韻味,紀桃一個女人都覺得好看。
她頓覺太子妃心大,這樣的女子養在府上,很難保證太子不會心血來潮寵幸什麼的。
“她們身子如何?”
太子妃的聲音不疾不徐。
“端側妃憂思過重。”紀桃回神,慢慢道:“盛側妃身子康健,並無不適,吳側妃……似喝了些奇怪的藥。”
確實奇怪,當時紀桃踏進門去聞到的藥味確實是給婦人調理小產後身子的藥物,但是裡面卻有一味有些酸甜的味道,只有淺淺的一絲,一般人聞不出。紀桃天天都要去藥房聞藥材的,都不知道那是什麼。
想到這裡,她又道:“可能是我學藝不精。”
太子妃似笑非笑,“紀大夫有所不知,那可是吳夫人去鄆城求來的百子湯,據說喝了的婦人很大可能要生男胎的,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
紀桃有點茫然,她在京城也好幾年了,從來都沒聽說過有什麼百子湯。
不過子嗣一事最是說不清,付大夫也從來沒有教過她什麼包生男胎的藥方,不知道這世上到底有沒有。
太子妃感嘆,“吳夫人果然慈母心腸,那百子湯在鄆城轄下一個小村子裡,來回就得十來日,她也願意去。”
那肯定,要是真能保證生兒子,這以後說不準還可能登上那志高無上的位置,哪怕上不去,一個親王還是可以的,隨隨便便就是皇親國戚了。
紀桃有些理解京城裡這些家族非要送女入宮的心思了。
紀桃不好接話,起身告辭。
太子妃也不阻攔,讓嬤嬤送上一個匣子,紀桃想起方才盛玲瓏給的荷包,道:“方才盛側妃已經給了謝禮。”
太子妃眼神裡的笑意加深,顯然對紀桃的坦誠很滿意,笑道:“她給的是她的,我給的是我的謝意,你收下便是。”
紀桃接過匣子,伸手想要開啟,太子妃的聲音響起,“給你就收著,我給你這麼多,是覺得你值得,你沒必要太過謙虛。”
得,她都這麼說了。紀桃不管了,抱著匣子對著太子妃一福,“臣婦告退。”
由嬤嬤送著出門上了太子府送她回家的馬車,紀桃才開啟匣子,看著裡面的銀票,她有些愣怔,這些銀票和當初從公主府出來時太子妃給她的差不多厚。
紀桃拿出來數了數,足三千兩。
她又開啟盛玲瓏給的荷包,裡面裝了一百兩。
她將荷包也放進匣子裡蓋好,深覺貴人二字的分量,果然是……不差錢啊!
太子府的事情確實有點亂七八糟,端側妃為了公主府吃不下睡不著,吳側妃為了子嗣居然開始喝偏方,過得順心大概就是盛玲瓏了。不過紀桃給她把脈的時候看得出來,盛玲瓏對於太子妃請大夫給她們診脈一事似乎頗為不屑。
所以,最後過得如意的,只有太子妃。
紀桃的日子平淡,每日帶孩子,還有準備付風娶親事宜。
日子慢慢過去,轉眼到了五月,付風的大喜日子快要到了。
早在頭幾日付風就告假留在家中幫忙,對於佈置喜房和園子都頗為上心,還幫著塗三他們掛院子裡的紅綢。
聘禮是直接送到遲惠妍的鋪子裡的,看到二十八臺滿滿當當的聘禮,一點沒有湊數的意思,全部都是精品,遲柱一家還上門求見一次,紀桃沒見,直接打發了他們。
付風歡歡喜喜的騎馬帶著轎子接人去了,今日上門賀喜的人還是挺多的,不過更多的人還是隻讓人送上了賀禮。
大概是因為付風只是大夫,不是太醫的緣故,來的人大多數都是看著付大夫和林天躍的面子上。
幾次喜宴下來,紀桃也越發得心應手。再加上還有紀韻和齊梓琴幫忙,根本就不忙了。
今日的付大夫,特意換上了一身暗紅的衣衫,特別喜慶,是柳氏幫他做的,紀桃給他送去的時候,付大夫還感嘆了半天,當年紀桃成親時他不在。
喜慶的付大夫站在門口招呼客人,太醫院的眾人大概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昨日就送上了賀禮,可見付大夫雖然性子怪異,在太醫院人緣卻不錯。
紀萱萱今日也到了,面色不太好看,有些蒼白病態,聽紀韻說她孩子愛生病,奶孃也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