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於單大帳的查烏德,回頭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大帳,得意的一笑,好似撿了什麼大便宜似的,邁動著輕快的步伐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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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稚斜正在洗腳,親兵在帳外稟報道:“王子,查烏德族長來了。”
“進來。”伊稚斜不緊不慢的說道。
查烏德進了大帳,臉上仍舊掛著笑容,只是同樣是笑容,自打進了伊稚斜的大帳,這笑容好像換了一張臉似的,讓人看了竟然生出一種陌生感。
就好像,先前的是盜版,現在的是正版。
“都準備好了?”伊稚斜擦著腳,頭也沒抬。
“準備好了。”查烏德恭敬道。
“寅時,準時。”伊稚斜開始擦拭另一支腳。
“明白!”查烏德沒二話,答道。
“知道為什麼我會選擇寅時嗎?”伊稚斜穿著鞋,像是漫不經心的問道。
“還請王子殿下示下。”查烏德的笑容天真無害,完全沒有妄自揣度伊稚斜心思的意思。
“很簡單。”伊稚斜穿好了鞋,站起身,抬起頭來,看著查烏德道:“寅時動手,完事的時候剛好黎民……那是日頭升起的時候,是崑崙神的曙光開始照耀草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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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於單坐在軍臣單于大帳內王塌邊,王塌上,精神頭看似還不錯的軍臣單于正半躺著。
“於單,這回出征失敗了,你對下一步的行動有什麼看法?”軍臣單于看著恭恭敬敬坐在一旁的於單,開口問道。
“大單于,其實孩兒一直不明白,為何我等現在要退回王庭去。”太子於單沒有直接回答軍臣單于的問題,而是道,“在左賢王王庭的時候,漢軍就沒有再追上來,我等大可以再集結兵力,與漢軍一戰,扳回敗局!也不至於如現在這般,灰溜溜的。。。。。。回去。”
軍臣單于臉色微微有些黯然,隨即嘆息一聲,虛弱的聲音有些疲憊,“漢軍勢大,又有內應,不是能夠輕易戰勝得了的。到現在你還沒看出來麼,漢軍這回明顯是有備而來,若是我等再在沒有弄清楚所有形勢的情況下倉促應變,被他們牽著鼻子走,要勝談何容易?短時間聚集十萬雄兵又豈是一件容易的事?再者,之前漢軍不熟悉草原的情況,他們進了草原就是待宰的羔羊,但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漢軍進了草原就像是進了自己家一樣,到哪兒都能找到我們的部落。姑且先不說草原經不經得起這樣的戰爭,能將戰場轉移出草原,總歸是好的。”
軍臣單于最後一句說的很慢,說完饒有深意的看了於單一眼。
“大單于的意思是,等漢軍撤了,我等再集結重兵,侵入漢境作戰?”太子於單試探著問道。
軍臣單于見於單一點就通,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慈祥道:“你能這麼快想明白其中的妙處,不錯。看來這回征戰你成長不少,如此日後將大匈奴交給你,本單于也就放心了。”
於單不好意思笑了笑,又問道:“可若是漢軍短時間不退兵怎麼辦?難道就仍由他們在草原上胡作非為下去?”
軍臣單于搖了搖頭,“漢軍不可能不退兵,我等忌憚他們在草原胡作非為,他們又何嘗不忌憚在草原待的時日久了,我等緩過勁來,將他們一網打盡?”
於單點了點頭,神色興奮起來,“所以,他們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到那時,我等集結了重兵,在他們為勝利而歡呼的時候,突然殺入漢境,定然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軍臣單于點點頭,忽然又想起先前的敗陣,恨恨道:“阿米德族竟然敢公然和漢人串謀,對大匈奴作惡,彼時本單于定不饒他!”
太子於單自然稱是,這樣的部族就應該毀滅之。
兩人又談了半響,軍臣單于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累了,讓於單退下。
於單走後,軍臣單于露出一絲煩悶的神色,心道要不是本單于病了,太子暫時又不堪大任,此時我等早就召集大軍殺回去了,哪裡還用等到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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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於單出了軍臣單于大帳,心中正是熱血澎湃,方才軍臣單于說了,此番回到王庭,就將伊稚斜的血狼和伊雪兒的雪狼交由他統領,然後再從匈奴部族中選拔精銳之士,組建太子軍。到時南下,他便是統率,軍臣單于親自給他做副帥。
想到這些話,太子於單就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彷彿此時他就已經看到了來日自己率軍攻入長安、萬千匈奴勇士對自己頂禮膜拜的場景,便是冷冽的西風吹在他身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