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的夫子,在陛下面前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最不濟也有三分情面。別看陛下平日對他愛理不理的,實則陛下可不會忽視這老頭的存在。陛下用人可謂是各盡其用,汲黯就耿直敢言不怕得罪人這一條,朝堂上就有他一個位置!”
“原來如此,孩兒受教了。”
“你記住,人要立於不敗之地最重要的是要懂得借勢,最忌諱的是樹敵。汲黯即便不能拉攏,也不能讓站到我們的對立面去,若是讓這樣的老頑固都同意對匈奴用兵的話,陛下還有什麼顧忌?”薛澤看著薛平,耳提面命,“只有我們的勢力大了,才能保證達到自己的目的,最不濟也能保證自己的利益!”
薛平保持著一副受教的模樣,“如此說來,咱們跟淮南王聯盟,也是借勢了?”
“左右逢源,廣佈門路,廣交朋友,此乃為官之大道。”薛澤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懂了麼?”
“懂了。”薛平若有所悟,笑了起來,“其實說到底咱們不過是利用這些人,賺取咱們自己的利益罷了。”
。。。。。。
秦將軍府。
“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府中傳出來,別有一番豪邁。府中,秦城正和竇非、東方朔等人一起宴飲,席間眾人有說有笑,不亦樂乎。
“要死了,笑這麼大聲,不怕吵到街坊鄰居麼!”屋子外,一身薄衫的小蓉兒朝屋裡望了一眼,卻只看到屋內幾人笑得東倒西歪,毫無人樣,不知為何她鼓起腮幫,順手在旁邊一棵小樹上用力扯下一把綠葉,眼神在這時也變得有些幽怨。
“在這幹嘛呢?”白馨歆走過來,看到小蓉兒氣鼓鼓的模樣,有些好笑的摸了摸小蓉兒的頭髮,“還亂扯樹枝,也不怕劃傷了手。”
小蓉兒抬頭看了一眼一身紅衫的白馨歆,見她眉黛清新如遠山,香腮微紅,顯然是經過精心修飾的,在背後紗燈的映襯下更覺韻味十足,彷彿帶著些神秘的誘惑。
小蓉兒哼哼一聲,不平道:“白姐姐,你看看將軍,這好容易出征回來,剛進家門還沒說上兩句話呢,就跟那些人海喝胡侃去了,也不理你。虧你今日還花了整整半天的時間修飾妝扮呢!”
“你這小丫頭,懂什麼!”白馨歆臉紅的嗔怪了小蓉兒一句,回頭看了一眼屋子,卻只看到滿屋子的狼藉,然後她回過頭對小蓉兒細聲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沒關係,但是不能使性子知道嗎?家裡來了客人,都是將軍在朝堂上的朋友,將軍能不招待?”
“哼!”小蓉兒仍舊是氣不過,“可是我們還是將軍的家人呢!再說,日日在家為將軍擔心的是白姐姐又不是他們,憑什麼將軍一回來他們就霸佔了將軍?真是的,討厭死了!”
聽到“霸佔”這個詞白馨歆不禁莞爾,她上下打量了小蓉兒一眼,掩嘴輕笑,“原來你這丫頭是怪將軍沒有陪你呢吧?看看,小丫頭今天還妝扮了一番了,你這廝,定然花了不少時間吧?快說,是不是偷拿了我的胭脂?”
“哪有!”小蓉兒立即急起來,小臉“噌”的一下就紅到了底,“我才沒有偷拿你的胭脂呢!我自己有,怎麼會拿你的!”
小蓉兒說完,還猶自憤憤不平的看著白馨歆,直到發現白馨歆戲謔的眼神,小蓉兒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忙張開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只留下一雙瞪的圓圓的眼睛在外面,驚慌的看著白馨歆。
“啊”時間凝固了片刻之後,小蓉兒驚叫一聲,落荒而逃。
白馨歆看著小蓉兒跑遠,一陣好笑,“在上谷的時候還說再也不用胭脂了呢。。。。。。”繼而悠悠嘆了口氣,“到底是長大了啊!”說罷,轉頭深深看了燈火通明的屋子一眼。
屋子裡,秦城和竇非、東方朔、公孫策喝的正歡。
“秦兄現在是大將軍了啊,厲害厲害,來,我敬你!”公孫策歪著身子,單手朝秦城舉樽,酒還沒送到嘴中便撒了一大半。
“怎麼,公孫兄,你這是嫉妒了嗎?”東方朔往嘴裡塞了根雞腿,口齒不清的嘿嘿笑道。
“哪裡,我是遺憾沒能跟秦兄一起上陣殺敵!”公孫策用力一擺手,打了個嗝,大聲道,“在閩越的時候這就是個遺憾,現在還是個遺憾哪!”
“那你跟秦兄好好說說,讓他下回出征,帶你做個馬伕!”竇非也忍不住在一旁打趣道。
“這個可以有。”秦城大手一揮,“準了!”
“你們這群小子,真拿樊噲當匹夫呢?!說什麼我公孫策在南越也是坐過一回將軍的!”公孫策抗議道,“來,喝!喝完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