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她在開門的一瞬也看到了還站在門外的嚴叔,眼裡有著明顯的擔心,他是一直照顧虞無恕長大的人,每年的今日也只有他陪在虞無恕身邊,當聽到聞人傾的吩咐後,他驚訝萬分,隨感激的向她彎腰行禮。
重新回到裡屋,看到他坐在床邊,依然是淡淡的神色。
她在屋裡擺放的椅子上坐下,屋裡一時陷入了沉默。
“小姐,東西準備好了”,聽沾衣在屋外稟告,她起身去拿,依照風俗,主子的夫郎在屋裡時,下人是不能進入的,除非被允許進入。
沾衣的速度很快,冰塊兒盛在一個碗裡,幾塊兒棉布,還有一個裝傷藥的瓷瓶。
“退了鞋子,要上些藥”,她的話有些冷硬,其實這時的她,略有些彆扭,她從未關心過除凜以外的人。
虞無恕剛剛就聽到她吩咐侍女準備這些東西,雖然不明白冰塊和棉布有何用,但傷藥似乎是與自己有關,可真正看到她端著東西站到面前了,他還是有些驚訝。
不過,他依言彎腰去脫鞋子,手在快要觸到腳踝時,顫抖了一下。
很嚴重嗎?這個細小的動作被她看在眼裡,她把東西擱在床邊,蹲下身子,一手輕抓他的腳踝,一手開始退掉他的鞋子。
在被她握上腳踝的一刻,他的身子瞬間僵硬。她也察覺了,不過還是迅速的退去鞋子,起身後發現他淡漠的眼裡多了一些迷茫,她的心裡似乎劃過一絲刺痛。
莫名的情緒她不予理會,一手攬住他的腰,一手穿過他的腿彎,把他抱放在床上。
捲起裙襬,裡面是一層白色的單褲,紫腫的膝蓋已經撐起褲腿,紅紫的顏色也從薄薄的褲子透出來。
撕開褲管,只見從膝蓋向下蔓延了二十公分的淤血,與其它處白皙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這樣的他並不適宜走路了,而她也猜的到,這個倔強的人,除了路上坐了一會兒馬車,其餘在皇宮和回府後定是堅持走的,她感覺有些許無奈。
此時從迷茫中回神的虞無恕試圖用手遮擋住膝蓋處,雖說兩人已經成親,但還從未有過親密舉動,現在的狀況讓他覺得窘迫。
看到他微微無措的舉動,她感覺此時的他要比淡漠的他好上很多,她把冰塊包進棉布,敷上他淤血的膝蓋,輕壓,再一點點向下移動。
冰涼的觸感讓他有瞬間的後縮,但之後**辣的地方似有涼意在拂去疼痛。瞥見她專注的神色,以及嘴角那抹極淡的笑意,他的腦中有片刻的空白,只留眼前這人專注而又帶笑的樣子。
她想起前世除了槍傷,其它的傷都是自己處理的,漸漸的幾乎已經成了半個醫生了,當時有了淤血先用冰敷,第二日再熱敷,也懶得上藥,扛幾日就好,那時極能忍痛。沒想到今日卻也將前世的本領用上了。
冷敷之後,她又在他的淤腫處抹上透明狀的膏藥,這時沾衣也端來了煮好的粥,她收拾了一下,去到外屋把粥端來給他。
“謝謝”,淡淡的聲音裡似乎多了些什麼,待她看向他時,粥碗裡騰起的熱氣卻迷濛了他的臉,他垂頭吃粥的樣子隱約透出一絲脆弱,她有些疑惑,大概是看錯了。
他也不知到底是熱氣溼潤了眼睛,還是深深埋藏在心底的酸澀被她今晚的舉動勾了出來。
兩人同床的第二個晚上,她依然沒有完全入睡,要習慣身邊的人,怕是會花上一些時日。
而他睡得迷迷糊糊,向來死水一樣的心,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改變
接下來的幾日,聞人傾照舊每日流連於書房,一來她需要儘快瞭解這個世界,二來她喜靜,書房就是個不錯的地方,然而在別人眼裡,就是二小姐自從軍馬司回來後就開始發憤圖強了。
她還允許嚴叔進房照顧虞無恕,並簡言告知熱敷之法,在她轉身離去的剎那,嚴叔老淚縱橫,他是不是可以期待終於有個人關心皇子了?
將軍正夫自然也聽說了女兒的反常舉動,又是命人煮粥,又是允許下人進房伺候,以為兩人的關係轉好了,便叫來女兒委婉的探聽兩人同房的事情,卻見女兒皺皺眉,回道:“再說吧。”
注意到男子眼裡的黯然,她再次意識到自己終究是不可能像當初自認為的那樣冷眼旁觀了。
記得初進將軍府,看到男子一下溼了眼眶,一時不忍,她第一次叫出了父母的稱呼,飯桌上,面對父母的關愛,她條件反射的排斥,冷漠以對。
她想過自己回到將軍府後會遇到哪些狀況,以及如何應對,例如被人認出自己不是正牌聞人傾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