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的交織,織成了一張巨大的網。
她在網裡面迅速地枯萎凋零。
秦臨道:“過去的一年裡,瑤瑤一共發了十三封信回洛陽,每一封裡都在說她在宮裡很煎熬,你知道最後幾封信上,她說什麼嗎?”
“她說她想要和離。”
這一句話聲音冷如寒劍,生生朝謝玉升劈去。
秦臨猛然傾身,揪住謝玉升的衣襟,道:“她想要遠離你!她想回洛陽!長安的一切都讓她覺得窒息壓抑,她要死在裡面了!我今日來,和你提的要求,便是放她走!”
“她生是秦家女,怎麼風風光光出秦家的門,秦家便怎麼將她風光迎回去!”
“這門婚事,徹徹底底地作廢!我秦家不認!”
“啪”的一聲,秦臨從袖中拿出一張紙,拍在案上。
最上方“放妻書”三字,筆法鋒利,氣勢如虹。
“簽下它,讓瑤瑤走,這是我秦家提出的要求,幾十年的功勳,換一個她,夠不夠?”
風緩緩地流動,秦臨居高臨下地看著謝玉升。
從始至終,謝玉升的情緒,從聽到那句“秦瑤想要和離”後,開始變得不對。
謝玉升瞳孔閃爍著黑暗的光,手心用力,撫摸著手中的杯盞。
清脆的一聲,杯盞碎裂,殷紅的鮮血從他指縫之間流了出來。
謝玉升目光落在放妻書之上,輕輕笑了下。
光投在他高挺的鼻樑上,灑下一片陰影,謝玉升在陰影中高貴自嘲,手託著臉,指尖的血沾染上的臉頰。
“不可能,”謝玉升對上秦臨的雙目,“我不會放她走的。”
秦臨忍著巨大的不悅,問:“你又不喜歡她,為何還要將她留在身邊,我以為以你的性子,你會同意的。”
謝玉升推開秦臨的手,往案邊走去。
在秦臨的注視中,他燃了一隻燈,另一隻沾血的手上,握著那張放妻書。
燭火向竄起上,宣紙很快便燃燒成了一團灰燼。
謝玉升長身如玉,轉身看秦臨,道:“你秦家的主意,是想讓秦瑤和離,回去再嫁給燕賀,對不對?”
秦臨看出了謝玉升的倨傲,道:“怎麼了,不可以?”
謝玉升笑著走近了幾步,挑眉道:“秦瑤喜歡他嗎?你怎知將秦瑤嫁給他,她就一定能過得更好?”
這話斬釘截鐵,好像料定了秦瑤不喜歡燕賀。
謝玉升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