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丈距離,只隔了一棵大樹,難道就能遮擋住神的目光?
答案一定是不能。
所以,第三者的出現,之所以並未引起二者關注。只說明,他們從未在乎…
清風沉吟了一番,搖頭不知如何作答。
“這似乎,很平常。”
的確很平常,只是一個動作,許多人都會有的習慣性動作,何止平常?!
楚翔聞言,卻認真搖了搖頭…
“不平常。”
他的表情很嚴肅,前所未有的嚴肅。之前的嚴肅,只是一種對於萬物的漠然。
興許他並不知道如何去解釋言外之意,或者覺得無需向清風解釋。他沒有過多細言,反而說了另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更不平常的,是當我意識到這不平常發生後,竟然為那不該出現的不平常,驚訝了…”
風吹來,卻不見先前離去的落葉。最後一縷陽光,似乎在秋風中凋零…
片刻的寂靜…
“哈哈哈哈哈…”
大笑聲忽然從先前傳出動靜的地方響起,似乎某個藏在暗出的傢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揶揄。
笑聲打破了寂靜,卻打不破楚翔的疑慮。
就連清風,聞言都狐疑的盯著楚翔直看…
“你是神?”
旁若無人,還是目中無人,也許對於清風而言,一般無二。
楚翔眉頭一挑,也不知是在責怪某個無知的少女,還是清風的話、引起他更甚的詫異。
“你不是?”
依舊是外人完全無法理解的對白,這樣的對白,在他們看來,已經非常清楚。但或許,旁觀者眼中,就像是兩個傻子。
知之便知之,不知便不知。是故,在許多許多年前,古之時。那些大能者在凡間隱居的地方,往往又被稱作不知之地。
非不知,實不智。
“我不是。”
清風很肯定的回答,但他的雙眉,已經擰到了一起。原本抗在肩的長劍,看著似乎非常瀟灑愜意的動作,也換成了最初拄地的姿勢——
劍客們等待生死決戰、亦或者面臨困境,往往喜歡用劍去承載些許壓力。只要劍未折,人就還有希望。
“我以為,你也不是。”
清風聲音微澀,彷彿、彷彿有些莫名的苦。
楚翔一臉淡漠,似乎和昏迷之前,沒什麼兩樣。
但…
神的動作,怎麼可能被人前瞻?
再強的人,也不行…
………。
“你說,他能理解嗎?”
天邊,在那大陸盡頭。
夕陽之下,一男一女,並肩而行,他們走的悠閒,速度卻很快,正好踩著光明、背景黑暗。
那神態,似乎古之夸父,正在逐日。
“不理解,也要理解。”
冷靜、淡然,男子的聲音彷彿聖人般漠視眾生,卻只是——彷彿!
絕對的理智下,似乎也,多了一點什麼。
“可是…你這人真的好奇怪耶,明明說不喜歡他,為什麼還要幫他,對他那麼好?”
是裝作清純,還是真的乾淨宛若白紙。但那綿綿語調,真的讓人聽著很舒服。
“不喜歡,是本意。幫他,因為欠了他…”
幫助自己討厭的人,也許是除了有仇難報外,最大的悲哀。
說過哩…可是,一定要還嗎。你欠的…好多…不還行不行?”
無恥?卑鄙?下流?這不也,正是許多時候的人之常情。欠債不可怕,不還我最大。
況且,那種略帶討好的軟話,怕是最正值的人,也無法苛責。
“…”
沉默嗎?應該是自己也在猶豫。
“好嘛…混沌。我們,不還了好不好,還不起的…”
倘若還不起,又為何要欠?這是一種很好的藉口,也是最無力的理由。
“不行。”
若是猶豫,何必強迫自己堅決。假如堅決,想來也容不下猶豫的餘地。
“…”
人影遠去,女子不再勸說。
…
“青銘,我說過,會帶你一起超脫。這是,我欠你的。”
“欠了,就要還。欠誰的,都一樣。”
“假如不是他錯了,我又怎麼有理由,用這種方式償還?”
“看得見的損失,終歸可以預